那一批來歷怪異的人,然而那些人看見馭狼男子之死,便彷彿得了通知一般,一個翻身無聲無息栽倒,將自己解決得乾脆利落。
剩下的那些狼已經不足為慮,交給三百精銳解決,孟扶搖不甚滿意的看著一地屍體,喃喃道:“這些是什麼人?看起來完全是有組織有紀律有秩序的地下殺手幫啊……”
雲痕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這個部落的男女老少,領頭的滿面皺紋的老人深深彎腰單手撫胸:“感謝布和大魚神!感謝神的使者光降救我全族!”
孟扶搖望天……大魚神……她堂堂大宛女帝,現在成了一條魚的屬下了……
扶風三大族內各種分支部族多如牛毛,各自有各自的信仰,圖騰有蛇有兔有魚有狗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事,據說甚至還有馬桶的,如今淪落為一條魚的使者還算好的,總比馬桶好。
孟陛下一向不耐煩迎來送往,把說客氣話的事交給長孫無極,自己拉著雲痕去一邊咬耳朵:“你怎麼在這裡?”
雲痕微笑著道:“何止是我?這裡還有你一個熟人。”他帶著孟扶搖鑽入一個帳篷,昏黃蠟燭下,地氈上躺著一個人,一個當地少女正守在那人身邊,用一雙驚惶的眼眸的望著帳外,看見雲痕進來頓時神色一喜,目光亮亮的在他身上移不開去。
孟扶搖竊笑,心想莫不是雲痕的桃花?哎呀少數民族妹妹好生甜美,雲家公子真有豔福,正要調笑幾句,眼光落到氈上那人身上,頓時蹦了起來。
雅蘭珠!
“……珠珠?”孟扶搖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道,“珠珠怎麼會在這裡?”
珠珠不是在大瀚麼?她還去信通知姚迅過來時記得問珠珠一聲要不要回家,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湊過身去看雅蘭珠,見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卻沒什麼不對勁,但是沒道理吵成這樣都不醒,出了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雲痕皺眉看著雅蘭珠,“五天前我在扶風和大宛的邊境遇見她,當時她看起來趕路十分急迫,說了沒幾句話,她突然便倒下來,只來得及和我說一句話,請我想辦法送她回發羌王城。”
“然後你們被追殺?”
雲痕猶豫了一下道:“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我們一路過來,其實看見很多部落被毀,看起來並不像是追殺我們的,但是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尋找追殺我們順便毀了部落。”
孟扶搖看看雲痕臉色,一伸手搭上他腕脈,雲痕要讓開,孟扶搖已經縮回手,皺眉道:“你身上新傷舊傷,最早的傷根本不是五天前的,還有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她目光在雲痕臉上身上轉來轉去,他憔悴許多,一身灰塵,顯見最近過得很苦。
雲痕默然不語,幽瞳中星火閃爍,讓開孟扶搖逼視的目光。
“好,你不說。”孟扶搖直起身,冷笑,伸掌一拍,她的侍衛頭領應聲而至。
“傳信回國,讓紀大將軍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我去太淵,把燕赤和雲馳兩個老匹夫弄來,乖乖聽話就請來,不乖乖聽話就牽來,太淵要干涉就滅了太淵,就這樣。”
侍衛頭領一躬身便走,雲痕巳經急聲道!“別!”
孟扶搖的人哪裡管他說什麼,他們向來只忠於孟扶搖一人,停也不停便走,孟扶搖一邊冷笑,不說話。
雲痕只好無奈的道:“家族中出了些變故。”
揮揮手令侍衛頭領退下,孟扶搖湊近身:“嗯?”
“我上次回去,”雲痕斟酌著最溫和的用詞,“義父對於真武大會的成績不太滿意,要我遊歷天下將武功再提升提升,我便出來了,誰知道燕家聽說了我的身世,去信向義父要求我認祖歸宗,義父以為我心存怨望忘恩負義,所以……”
孟扶搖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