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寢殿,其餘人各守各位。”又對戰北恆道,“恆弟,隨朕去御書房。”
“是。”
步聲紊紊而去,隨之離去的還有一大批侍衛,前方巡查的侍衛也向這面宮牆過來,孟扶搖和戰北野遊向另一面牆,繼續躲在陰影裡。
遠遠的,孟扶搖看了出來的皇帝王爺一眼,計算了下距離和他身邊人數,覺得要想從這裡衝過去挾持那兩個,實在也不大可能,只好放棄。
又等了一陣,等到人最睏倦最鬆懈的深夜時分,兩人正打算悄悄掩進去,忽聽見裡面的開門關門聲,有人走近這面牆,懶懶的倚上牆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道,“一連這麼多天,經常整夜整夜的沒得好睡,累死人。”
另一人道,“我算過時間了,現在烈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磐都,插了翅膀也飛不過來,何必讓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日夜守衛?”
先前一人道,“我還聽說,烈王死在長瀚山了呢。”
“真的?”發問的似乎是三個人,兩個驚喜,一個失落。
“數萬精兵圍剿,他被逼入死亡之林,你們知道的,那地方從來沒人能活著出來。”
一陣沉默,半晌一人低低道,“可惜了烈王一世英雄……”
“存志!小心你的話!”立即有人喝斥他,“那是陛下親令圍殺的逆賊!”
那人默然,半晌憤然道,“老孫你這話說得出口,三年前你家崽子出天花,有個名醫能治可是你出不起銀子,借遍親戚還差大半,眼看你家崽子就要送命,不是回京述職的王爺無意中得知慷慨解囊,你家崽子墳頭上的草都有尺高了!”
那個老孫嗆了一下,不說話了,那叫存志的男子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道,“我去方便。”
他走了幾步,拐到宮後茅廁,剛解開褲子,眼前黑影一閃,他惶然抬頭,看進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很和善的對他笑,順手替他拉上因驚嚇未及扣好的褲子,悄悄道,“噓——”
這夜半跑進男廁所替人家拉褲子的,自然是孟扶搖。
那叫存志的男子張嘴要叫,孟扶搖手掌一豎,那男子頓時覺得氣息一窒,連口也開不了,他驚駭的瞪著孟扶搖,不知道她要下什麼殺手。
孟扶搖身後,卻緩緩轉過一個黑影來。
那男子眼神頓時一陣變化,先是驚訝隨即歡喜隨即又生出驚恐來,孟扶搖盯著他神情,道,“存志兄,你剛才的話我們聽見了,多謝你仗義,烈王殿下來做什麼,我想你很清楚,你可願幫我們一把?”
那男子猶疑著,低低道,“王爺尚在,真是令小人歡喜……只是小人勸王爺,娘娘是救不走的,這宮裡宮外,出了這茅廁,步步都有機關,步步都有陷阱,就算拼了小人的命,也沒法幫您救出娘娘來。”
“我只想先見她一面。”戰北野低聲道,“我要她看見我安好。”
那男子沉吟不語,孟扶搖突然道,“這男廁相鄰還有個女廁是不?”
“是,”那男子道,“看守的人多了,便造了這兩座茅廁,相距很近,後窗相對。”
“讓娘娘來這女廁,他們母子不就可以見一面了?”
“不成。”那男子答,“娘娘的身份,斷不可能出來使用這種簡易茅廁。”
“李代桃僵嘛,”孟扶搖笑,嘰嘰咕咕和那男子說了幾句,那男子想了想,點了點頭,戰北野卻立即道,“扶搖你要做什麼?”
“做該做的事,”孟扶搖拍拍那男子的肩,“存志兄,拜託你,事若有成,將來總有機會謝你。”
“王爺名重天煞,厚待部族,驅逐摩羅,護我邊境百姓安寧,這樣的一代賢王,不當受此待遇。”那男子躬身,“能為王爺驅策,是小人的榮幸。”
孟扶搖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