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會開出千兩高價?
當下,她將裝著五香漿的小瓷瓶放到桌上,而後收起那一百兩。初步目的既已達成,她也懶得再多說什麼,隨即起身告辭。
李掌櫃很是客氣地陪送到門口,眼見門前停靠車轎的一側空空如也,便道:“天色不早了,女兒家孤身一人,路上多有不便,洵兒,你送一送宓姑娘吧。”
李合洵欣喜應下。不料,顏初靜回頭淡笑:“多謝掌櫃好意,我就住在對面客棧,安敢勞煩李公子相送。”
李家父子皆是一楞,隨即又一道笑了起來。
未圓月
不出顏初靜所料,李掌櫃當夜用五香漿試了幾種酒樓裡的招牌酒,發現均可調出清涼之味後,欣喜若狂,立即分出少許,交給坊裡的酒師研究。
青雲酒樓與青雲客棧皆屬鎮中富賈揚子適名下的產業。揚子適也是愛酒之輩,嘗過用五香漿調和過的清酒後,便下貼請她到酒樓一敘,這才知道五香漿竟是出自她手,當即開口聘請她擔任自家酒坊的酒師。
顏初靜順勢提出三個條件。一是隻籤短期契約;二是研發新酒的費用皆由酒坊承擔;三是每出一種新酒,酒坊必須支付一定的酬金才能買斷酒方。
這三個條件,乍聽之下,好象多利於她。然而,只要材料損耗控制得當,資金運轉正常,一般情況下,酒坊是穩賺不賠的,而一旦研發出上等美酒,獲益的卻不僅僅是青雲酒樓,還有他名下的客棧和賭坊。
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少佔一點便宜,就多一分安全。形勢如此,顏初靜不得不放棄其他更利於己的條件。
揚子適當場應允。
三日後,揚子適借古畫《朝天子》之名,在青雲酒樓中設宴廣請各方賓朋。席間,勻和了五香漿的南井冬、水蘿仙、賢遇釀、思桂秋、丁蘭雪等清涼佳釀大放異彩,上至縣丞,下至書院學子,人人讚不絕口。
正是一杯驚四座。
次日,許多老顧客聞訊而來,一飲之下無不嘆為瓊漿。因此一傳十,十傳百,不過數日,青雲酒樓再出新酒的訊息已傳遍了離江鎮。
就在酒樓生意好轉的同時,被揚子適派出去調查顏初靜底細的家奴也回來了。
也不知是家奴無能還是顏初靜隱藏得太好,揚子適最終只知半個月前,她獨自一人忽然出現在小鎮中,期間去過一趟牛角山,除此之外,一直住在青雲客棧裡,極少外出,更不見與他人有往來。最近幾日,倒是時常去酒坊取酒,偶爾還到藥堂買些藥材……
最後,那家奴還八卦了一句,聽坊裡的王老酒師說,李掌櫃家的小六這幾天老往坊裡跑,好象對她有點意思……
聽完八卦之後,揚子適摸摸下巴,想起這個神秘女子的舉止談吐,又想想李合洵平日裡的為人處事,直覺撮合此二人,利大於弊,於是喚來李掌櫃,交代了幾句。
當天傍晚,李掌櫃回到家,吃過晚飯,便叫李合洵到他書房裡來。
書房裡佈置簡雅,壁上懸有名家的淡墨山水畫,櫃中擺著不少書冊,多半有翻閱過的痕跡,可見主人並非買來當作擺設。
入了座,他先問了兒子的功課,然後提起陳家三姑娘:“……今日在樓裡見著,白淨安嫻,模樣的確不錯,家底清白,難得還未許配人家。你年紀也不小了,我打算請媒妁去給你提親,這陣子,你就在家讀書,少出去鬼混,知道嗎?”
李合洵一聽,便急了:“爹,我不要娶她!”
李掌櫃頓時沉了臉:“怎麼,你還嫌人家配不上你?”
“不是的,我,我……”李合洵見他生氣,不禁有些心慌,結巴了一下,隨即壯起膽子道,“我喜歡宓姑娘!”
“荒唐!”李掌櫃冷聲道,“此女來路不明,形容不莊,如何能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