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溫良辰整個人如遭雷劈,不知為何,她眼眶酸澀,喉嚨發緊,心道,就這般好好的人,竟然被他們聯手弄死了?
秦元君見她馬上要哭了,心中慌亂,也顧不上想太多,出聲安慰道:“表弟,此人是惡人,若我不殺他,他便要殺我。”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溫良辰癟起小嘴兒,委屈地開始掉豆豆,不知是真愧疚,還是因為後來的害怕所致。
秦元君當場愣住,他何時見過弟弟哭成這般,登時手足無措,只好求救於丫鬟和嬤嬤,魚腸站了出來,聲音清脆:“少爺,人不是咱們殺的,是表少爺殺的。”
“……”秦元君無奈地瞪她一眼,這缺心眼兒的丫鬟是怎麼養出來的?
魚腸驚覺自己說錯話,忙呸呸呸了幾聲,吐了吐舌頭退了下去,以眼神示意秦元君繼續。
秦元君心中懊惱不已,卻還是硬著頭皮,朗聲道:“表弟此言差矣,伯仁乃純善良友,豈能與此宵小之輩相比?”
溫良辰聽聞此話,果然不哭了,拿著手背抹乾眼角的珍珠,心中想道:也是,那人做盡惡事,他們此舉,權當是為了除暴安良。
見“小少年”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影兒,秦元君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要面對的,應該是後續事宜。
溫良辰很大度地表示,表哥一人回去不大安全,乾脆與她們同行回去。
秦元君低頭沉默了片刻,溫良辰以為他不好意思,忙拉著他袖子,興奮地笑道:“表哥莫要想多,母親好客,你願意過去,她高興還來不及。”
秦元君轉過頭,心中猶豫萬分,但看著她一臉笑靨,烏黑髮亮的大眼睛如同寶石,他心中一動,只掙扎了片刻,便咬牙道:“好。”
溫良辰卻毫無所覺,歡呼雀躍地收拾東西。
“表弟稍等,我去去就來。”秦元君似是想起什麼事,轉頭便往樹林中去了。
待得眾人整裝待發之時,秦元君氣喘吁吁跑回來,臉頰通紅,額上滿是汗水,可見他跑得速度極快。溫良辰視線往下移,見他手上提著個竹編的籃子,籃子上有蓋子,卻看不見裡頭的東西。
她心中奇怪,卻也不好意思問出口。
溫良辰將秦元君領回家中莊子,頭個知會了母親此事,襄城公主聽聞後大驚,顧不得斥責溫良辰,急忙遣人去尋屍體。
秦元君垂首立於堂下,溫良辰依舊是一副做了好事的模樣,襄城公主的火氣頂在胸口,心中大罵一句女兒你好糊塗,卻還得強裝笑臉,溫和道:“元君今晚便住在姑母處,若有什麼不便,大可和姑母提。”
溫良辰平素機靈,就是太過於善良,她將秦元君帶回來,可不就是實打實的,承認了她也參與此事?
先不說被拖下水,此事今後若是傳了出去,她這個姑娘家,腦袋扣上一頂兇悍的帽子,該怎麼說親事?
襄城公主心中怒火中燒,全然忘記自己的名聲也溫柔不到哪裡去。
襄城公主揉了揉眉心,命丫鬟將溫良辰送下去換衣裳,只單獨留下秦元君問話。
秦元君自是猜到襄城公主的顧忌,當下將計就計,態度陳懇道:“多謝公主殿下收留,只是此事,勞煩公主莫要告知母親,引她擔憂侄兒。”他可不敢喚她姑母,姑母那是嫡子秦宸佑的專屬稱呼。
“哦?”襄城公主眉毛一挑,覺得此話中有話,這小子倒好意思得很。
秦元君溫溫一笑,臉上笑容十分無害。
他頂著那股強大的壓力,勉力保持自身不動,泰然自若地抬起頭,平靜地與對方探究的眼神對視,道:“殿下,母親對我關懷備至,我豈能用小事擾她心煩?”
“……心煩。”襄城公主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