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立即一變,心中猛跳,只覺得站在堂下的不是一個如竹般的少年,而是一個心智足以與她匹敵的男子。
心煩,可不是就是要引她心煩。
好小子,當真聰明,竟能猜到我心中所想!
“本宮瞧你今兒精神氣不佳,待會傳郎中來瞧瞧,莫要病了,”襄城公主笑得和藹可親,眉眼間的凌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姑母稍後便傳人將你的行頭拿來,你好生養病罷。”
秦元君微微一驚,這是打算讓他長住於此?
襄城公主和太子生母因患有癔症,多年前被皇帝削去皇后之位,降為李妃,終日於朝鳳宮養病。後來,皇帝扶了無子的曹後,將太子寄於她名下。誰知曾經的太子妃季氏難產亡故,此名頭方落在了側妃曹氏身上,曹氏扶正為正妃。
如今,皇后和太子妃二人,同出於一個家族,對於東宮太子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等到太子登基,太后姓曹,皇后也姓曹,後宮豈不成了曹家人的天下?
更何況和郡王妃賈氏出自長興侯府,與當今太子妃曹氏為表姐妹,自小交好,關係匪淺。
是故襄城公主,對於曹家族人和長興侯府賈氏族人,均帶有一股天然的敵意,她不信自己的二哥,也就是和郡王會全無想法,否則,便不會納了兩位名門側妃,來分割和郡王妃的權力。
秦元君被刺殺一事,不管與和郡王妃有關或是無關,都能在和郡王妃心中種一顆釘子。秦元君人若是回去了,此事便握在和郡王妃手中,想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人若是沒回去,此事將變得撲朔迷離,若真是和郡王妃做下,把柄捏在襄城公主手中,估計會嚇得她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
對於此,襄城公主簡直是喜聞樂見。
襄城公主眯了眯雙眼,嘴角勾起一絲古怪的笑容,心中讚歎:這小子,口口聲聲莫要讓母親擔心自己,實則滿肚子壞水兒,將把柄送來給她,借她之手來整治和郡王妃。
不過,小子倒是看重她,只是區區一個殺手罷了,她襄城公主還受得起。
眼看襄城公主丟擲橄欖枝,秦元君哪裡會不接,忙紅著臉頰,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多謝殿下,侄兒無以為報。”
“不必客氣,都是姑母該做的。”
襄城黑著一張俏臉,咬咬後牙槽,心道,下次莫要將我家良辰拖下水,便是報答了我。
☆、第7章 祭亡母
秦元君被安置於莊園東面的一個空置院落,內有一間正房,正房中臥房和書房齊全,兩翼並兩間廂房,院內樹有葡萄藤架,架下為石桌椅凳,道路兩側擺放著時興的夏花,清香撲鼻,足見襄城公主排場之大。
襄城公主尊重秦元君的提議,將其貼身小廝從和郡王府調過來,並未再生旁支,另又從自家莊園中撥了兩個婆子過去打掃看門,就此安排完畢。
秦元君站在空曠的院內,再轉頭瞧小廝背上的小包袱,心中汗顏:“這位‘姑母’好生大手筆,他姑且只是一個孩子,居然受到隆重的禮遇,說是對待高官家眷,也不為過了”。
襄城公主心中卻又另一層計較,秦元君還不到十歲,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算計,若給他機會,極有可能一飛沖天。郡王只是個爵位,若是放在無能人身上,頂多混吃等死,但若是其子能出仕,郡王府的出身便是一層極佳的助力。
就如同前太子妃孃家季家二老爺季聞達,身為庶子,卻任職朝廷三品吏部侍郎,僅憑一人之能,將衰落的季家給抬了上來。
她看人向來極準,如今只是費些銀錢和人情罷了,對於財大氣粗的襄城公主來說,僅僅是小意思而已。
派去郡王府傳信的溫家下人回來之後,情理之中領回一名和郡王府的管家,管家向襄城公主致謝後,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