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之令,要求見秦元君,襄城公主猶記得與他的約定,以其歇下為由,就此將人給打發了回去。
至於管家回去之後,和郡王妃如何作想,便是她無法估料了。
溫良辰洗了個鬆快澡,吃下廚房送來熱騰騰的飯菜,飽腹後實在無聊,便尋人去打聽秦元君的下落。
“表哥住在我隔壁院子?甚好,今後我便隨時尋他玩耍,也不怕無聊寂寞了。”
聽聞“客人”已經住下,溫良辰平素無姐妹兄弟玩耍,心中起了好奇和玩鬧的心思,前去隔壁院落尋他。
誰知進了院落之後,不見秦元君,只有兩名年邁的的婆子,婆子恭恭敬敬行禮:“回姑娘,您來晚了,表少爺出門散步去了。”
溫良辰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們方才不是傳話告知我,表少爺在回來的路上著涼,還請了郎中來瞧,他如今在病中,竟然還有力氣出門?”
“這……表少爺心思,奴婢不知。”婆子表示自己不知情。
溫良辰來回轉了兩圈,又問婆子方向,婆子隨手指了指,溫良辰思索了片刻,帶著魚腸便追了出去。
傍晚莊內的大院落了鎖,只有後方一個小園子可以逛,溫良辰計算著方位,想必秦元君是去了那處。
溫良辰興致勃勃地想道:“方才回來之時,他手中便提著一個竹編籃子,莫不是裡邊有什麼好吃的野味不成?”
難道比知了還好吃些?!
魚腸搖頭道:“瞧著籃子普通,裡頭也無香味,不定是吃的罷……”
一想到夏日裡的烤知了,溫良辰便有些饞,她吸了吸嘴中的口水,心中更加堅信不疑,嘴上道:“那是你不知道,偷吃的東西,比送上門的更好吃!”
秦元君身上的衣裳皆是淺色,在夜色中極為好尋,溫良辰提著一盞大紅燈籠,好遠便瞧見了他,登時大嗓門喚了一聲“四表哥”,撒丫子往他處奔去。
秦元君頓了一下,方慢騰騰地轉過頭來,見是一身錦服公子打扮的溫良辰,身子驀地一鬆,微吐出一口氣。
見“小少年”氣喘吁吁地站在身前,秦元君驚訝道:“表弟,你為何會在此地?”
溫良辰未察覺到對方語氣的變化,比之從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情感完全不同,猶如老友般的熟稔,當然,此時的溫良辰只顧伸頭瞧他手中的籃子,並未關注其他,她抬著眉毛,興奮地說道:“我去尋你,見你不在,便追過來了,母親說你病了,你為何不好生養病?”
“咳。”秦元君冷不丁被自己嗆到,看著溫良辰亮晶晶的眼中,心中那股愧疚之意,如潮水般湧上胸膛。
“表弟勿要擔心,郎中,郎中來瞧了,說是吃些藥休息便好,我未有不適之感。”秦元君頓了好半天,方才猶疑答道。為了掩飾住自己的心虛,他還將手中的籃子往背後一帶。
不知為何,秦元君在溫良辰面前,總感覺有些手足無措。想到即將對她說謊話,他心中便開始不適,甚至還會做出奇怪的舉動。
幸虧今夜夜色迷離,瞧不清他發紅的臉色,不過,不巧的是,他那微顫不定的聲音,倒是沒騙過心細靈敏的溫良辰。
“表哥,那你要去作甚,帶上我可好?”
溫良辰以一種同病相憐的眼神看他,畢竟裝病逃學的事兒,她曾經可幹過不少。她心中猜想著,興許是秦元君不願回家,想在外玩上一段時間,不得已才對外宣病。
對於此,她表示十分理解。
不過,前提是,對方偷吃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他。
聽見她要與他同去,秦元君皺了皺眉,眼神堅定,毫無從前猶豫和懦弱之色,果決地擺手道:“不可,表弟。”
溫良辰年紀尚小,還不知男女大防,只明白對方是自己親戚,行事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