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地回頭看了身後的林則柔一眼。阿麥倒下去後便再無動靜,齊泯等了片刻見她仍無反應,正欲上前檢視,卻被身後的林則柔喚住了。
“殿下,”林則柔臉上已沒了剛才的溫婉笑容,只淡淡說道,“這人雖說是來路不明,可畢竟是個女子,還是勞累殿下出去喚幾個丫鬟婆子進來,先替她打理一下再細問吧。”
齊泯停下腳步,苦笑道:“只要沾了定南侯府的邊,我便成了殿下,真真想把那定南侯府從盛都抹去了才好。”
“殿下!”林則柔叫道,“這樣的話說給我聽便也罷了,讓別人聽到了又要招惹是非。”
聽林則柔如此說,齊泯反而笑了笑,說道:“聽到便聽到了,我怕他們作甚。”
“我怕,總行了吧?難不成你覺得我名聲還不夠——”
“則柔!”齊泯打斷了林則柔的話語,抿著唇頗為不悅地看向她。
林則柔只是笑笑,說道:“我不說便是,我讓你趕緊去叫兩個丫鬟婆子來,你看這女子穿成這樣總是不好,總不能叫侍衛進來抱她出去。”
齊泯聽她說得在理,又見阿麥像是一時半刻醒不過來,就算留林則柔一人在此也沒什麼危險,便去前面喚人。林則柔見齊泯的身影走遠了,這才緩步走到阿麥身邊細看,見她身下竟然還壓著柄匕首,林則柔略一思量,便把匕首拾起扔入了假山石之中。
阿麥的意識一回到體內時便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對外界的一切感知都有,可是卻連眼皮都撩不開,更別說活動自己的手腳了。正疑惑間便聽到最初聽過的那個女聲說道:“丫鬟已給她灌了湯藥,可是還是醒不過來,可能是在水裡泡久了受了寒。我這裡不想留定南侯府的人,殿下就多受些累,順便把她送回去吧。”
齊泯在外屋不知說了些什麼,有人進來把阿麥從屋裡抱了出來,直抱到了一輛馬車之上,馬車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下來,車簾被猛地撩開,阿麥便聽見了商易之十分急切的聲音:“阿麥!”
阿麥有心應答,卻怎麼也無法張嘴,正急躁間,身體突地騰空,已是被商易之抱了起來。
齊泯見商易之竟然不顧身份親自把阿麥從車內抱了出來,眼中不禁多了抹訝色,驚道:“果真是表哥府裡的人?”
商易之抱著阿麥轉回身來,答道:“是我從江北帶回來的侍妾,這丫頭性子頑皮好動,昨日裡貴順說她換了男裝偷偷跑出去逛福緣寺廟會,夜裡竟也沒有回來,我正著急呢,又怎麼去了林相的莊上?”
齊泯答道:“像是順著清水進了林相府裡的湖中,正好我在那裡,聽她說是定南侯府,便給表哥送過來了。”
商易之低頭去看阿麥蒼白的臉,焦急之色溢於言表,顧不上和齊泯多說,只是吩咐一旁的貴順道:“快去找郎中!”然後才轉頭和齊泯說道:“改日再謝過二殿下,我先抱這丫頭進去。”說完竟然不等齊泯回答就抱著阿麥急匆匆地往侯府裡走去。
阿麥雖不能言語,心中卻是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絕對有問題,果然等商易之給她灌了碗藥湯子進去,她的身體才漸漸有了感應。
“常鈺青在盛都,禁軍中有奸細。”阿麥的聲帶還有些麻木,說出的話幾乎無聲,商易之把耳朵湊近了她的唇邊才聽清楚。
“常鈺青?”商易之眉頭微皺,想不到禁軍要抓之人竟然會是他,更想不到他竟然敢深入南夏都城。
阿麥又說道:“禁軍在搜尋他,他左臂受傷,卻又被禁軍中的人救走,我從清水逃生,游到林相莊上昏死了過去,有人趁我昏迷的時候給我灌了藥,我雖有意識卻無法動彈。”
商易之面色陰晴不定,只是問道:“你怎會遇見常鈺青?”
阿麥現在口舌雖不大靈活,心中卻不糊塗,回答商易之道:“我去逛翠山,恰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