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學術的處分決定。
他們兩位是即將從否定狀態出發的人。李崇霄在這個時候把他們約出來,註定會給他們留下刻骨銘心的溫暖。
尚金堂先到了,他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在李崇霄的對面:
“這裡真暖和。”他一面雙手搓著凍紅的雙耳,一面抬頭四處打量這間寬敞、別緻的陽光房,目光落在站在小桌邊的服務生臉上,“漂亮,好地方!來杯義大利濃咖啡,卡波奇諾,小姐!”
“你喜歡喝義大利濃咖啡啊?我可不能喝,太濃了,晚上睡不著。”
“你就是屬於思考過度的人。太累,何必呢?”
服務生給尚金堂端上咖啡的時候,朱劍銘到了,他坐在李崇霄的右邊,剛好正對著街景,
“把這麼好的位置留給我啊?”
“三個位置都很好,老尚能看到園林的小橋流水,你能看到街景,我看得到街景,也看得到陽光房的鑽石造型內景,呵呵——喝點什麼?”
“跟老尚一樣吧。哎呀,路上那個難走啊!”
“南京就這樣,一下班,馬路就堵;一下雨,馬路就淹;一下雪,馬路就癱瘓。整個道路脆弱得很。成天都在修路,修好了再挖開,把南京城做成個大工地。南京的百姓成天都在街上吃‘胡椒粉’。這樣,當然,也只有這樣,市政領導才能成為南京首先富起來的一批人。”李崇霄嘆道。
“崇霄兄最近在忙著寫什麼?”尚金堂笑著問。
“我這兩天在看一本戰爭方面的書。亞里士多德說:我們發動戰爭是為了我們能夠和平地生活。我最近幾年一直非常困惑,就是這個所謂的戰爭。你們說,戰爭到底給人類帶來了什麼?除了人類、同胞的相互殘殺,它能帶來和平嗎?可是這幾千年,戰爭都沒有間斷過。你們說,戰爭有沒有正義的?”李崇霄皺著眉頭。
“你心裡肯定已經有答案了,只是對現實無能為力而已。在我看來,沒有,肯定沒有!什麼正義的戰爭?那都是愚弄百姓的鬼話。只要有戰爭,百姓就是犧牲品。我也是最近兩年悟出來的。”朱劍銘用雙手暖著自己的面頰。
“所以,戰爭是政治的延伸,只要是戰爭,就沒有正義或非正義之說。正義與非正義需要界定。正義與非正義具有相對性。而這種相對性基於社會集團的利益。”李崇霄沉重。
“要我來說,戰爭只有一種本質特性,那就是非人性。”尚金堂言語堅定。
高等學府 第三十六章(2)
“我最近老在想,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年代,你們說,誰在為百姓或者百姓的生命負責?”李崇霄依舊皺著眉頭。
“百姓自己肯定是沒有能力為自己負責的。”尚金堂搖頭嘆道。
“就是,就是。那是一定的。你們看,秦長城的修建就是以民眾的苦難勞動為代價的,咱們南京的明城牆也不例外。百姓其實都在從事異化勞動。可以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在做著異化勞動,其實啊,這其中也包括我們這些無奈的知識分子。”朱劍銘苦笑,抿了一口咖啡,他喝咖啡,感覺像是喝泥水,加了糖的泥巴水。
“知識分子?恐怕連百姓都不如呢!”李崇霄沮喪,“看看我們身邊的知識分子都在幹什麼。商學院的陶大寶,從小隻會割豬草的,七十年代到東方大學來讀書,他還不識字,人倒是挺聰明。現在不同了,在美國喝過一年洋墨水了。他學術的惟一目的就是證明政府的經濟決策是正確的。化學院引進的辛子晶,他呢,用十分鐘的時間完成了原本需要三到五年的試驗才能獲得的資料表。他捏造資料,發表論文。他學術的惟一目的就是生產純粹的學術垃圾。東方大學聲名狼藉,他呢,拍拍屁股,走人了!呵呵——倒是數學系的陳忠耀,十一年沒有一篇像樣的論文,不過,馬上當校長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