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喝血酒慶祝他的女婿娶不了公主都有可能。可問題是,咱們的陛下李叔叔就會不高興了,怕是李叔叔嫁不了女兒,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拉你這神棍去西市把皮剮了,曬肉乾拌著果脯下酒。
然後李靖伯伯就問女方的親眷,也就是那一票王爺,然後把那隻一個勁地撲騰的活雁遞給了也來參與這一項活動的李恪,誰料這貨沒拿住還是什麼的,活雁突然大發神威,搞得廳堂之內雞飛狗跳,然後,一票王爺擠到一邊,裝模作樣地商議一番,李恪這貨還很得意地朝我擠眼,這傢伙,咱只好回給他一個友善的笑容,讓這位舅兄多多擔待。然後,一炷香後,荊王李元景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婚書,又遞給了一臉苦意還強作歡笑的李靖,可憐的老人家,上戰場十個來回怕也是不願意幹這麼個累人的活計。
李靖又唾沫星子橫飛地念叨了一炷香的功夫,總算是結束了。好不容易,納采、問名、納吉這三關過了,然後,兩天之後,開始納徵,這更累。
家中的各位族佬光是為了是循漢六禮,還是據周禮,也就是到底用不用活雁進納徵這一件屁大的事吵了整整一天一夜,咱們這些小輩只能躲在屋外聽牆角,最後無聊地各回各院,沒法子,一幫老傢伙全是引經據典地在那吵,有啥聽頭。第二天一早,天色尚黑,全家老少全被喚了起來。老爺子面色灰敗地宣佈,宗族老人辯論勝出,獲得了全權指揮權,於是決定按六禮納徵,頂著一又黑眼圈的族老洋洋得意地開始了他的納徵大計,納徵又稱為納幣,也就是咱們後世所說的下聘。玄纁、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葦、卷柏、嘉禾、長命縷、五色絲等等若干。
一隻漂亮的大白雁拿個竹籠裝起,三寸版子繫著籠口,謂之雲禮雁,然後是純白的羊羔,同樣稱雲禮羊接著各種美酒,然後就是穀子,稻米,慄等穀物,謂之黃白米,在宗族長輩的指揮之下,金銀那些俗物一概不許用,玄纁則是赤黃色和純黑的帛三匹,然後鄭重地同捆在一起,紮好。咱不懂這是啥子意思,問了大哥,大哥搖頭晃腦地道:“玄法夭象,男也;纁仿地象,女也。陰陽之禮合,故男女交通也”。其包裝是:玄纁二物同束一所,三寸版子繫著附(腰),題雲‘禮玄纁’,安在轝中。
聽得我一頭霧水,算了,繼續看熱鬧才是正理,還有上好的聯珠對禽對獸變形紋錦、蜀錦、花緞、絳、絹等,孃親前些日子特地購來的虎皮也放在了裡邊,另有通寶無數,還有些玉器等等……以眼花繚繞來形容亦不為過。
迎著第一絲陽光,納徵的六禮隆重地出房府的大門,一路上,全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宰相家的二男成了皇帝的女婿,大傢伙自然得來湊湊熱鬧瞧個新鮮。
到了公主府,等女方的王爺們收下了納徵的六禮之後,就算是確定了婚姻關係,於是袁道長又出場了,開始了占卜和商量吉日的請期。
很快,納徵、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全部都搞定了,婚禮便到了“親迎”的**。這個最後的日子終於順著時間的腳步,一下子砸到了我的腦門跟前。我很痛心,我居然也然在腦門上插花了,***……惡俗!
端坐在鏡臺前,一臉的白灰,跟個鬼似的,接著,又有人給我打上了胭脂,什麼玩意嘛,好好一個大佬爺們,都被折騰成啥樣子了,倒是邊上的大姐和孃親還不滿意,一會又嫌胭脂太厚,一會又嫌臉上的粉太薄,怒了,瞪起了眼珠子:“娘,還讓不讓人活了,光塗上這些玩意就夠讓我受罪的了,您二位還想幹嗎?都被折騰了個多時辰了。”光是張嘴說話,就可見白灰撲撲而下,靠!
“混小子,可都是為你好,再說了,吉時未到,你著什麼急,還有兩個時辰方能進宮去娶你的媳婦。”大姐眯著眼一個勁地笑,廢話,白天任誰見了我這模樣都會笑,若是夜裡瞧見了,不叫鬼才怪。算了,反正咱就當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