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向城門而去。
誰知到了城門口卻不見那江西商人,就連事先約定好,在此處一同回合的家丁也不見蹤影。朱運才心下慍怒,覺得自己這家丁何時做事也這般不靠譜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忽然有人急吼吼的跑了過來,邊跑還衝著朱運才一干**聲喊道:“不,不在石城門,他們,他們在,在定淮門那……”
等那人跑的進了,朱運才發覺此人不是應天府的皂隸嗎?雖然穿著粗布衣衫,但他還是認出了此人。朱運才情急之下緊走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布衣皂隸的衣服領子。
“你說甚?賊子在何處?”
皂隸本來就上氣不接下氣,被朱運才一揪,更是呼吸困難,“賊,賊子,賊子在定淮門!”
朱運才罵了一句:“險些壞我大事!都給我上馬,走,去定淮門!”
定淮門在石城門西北方,兩廂距離不是很遠,朱運才狠夾馬腹,片刻功夫就風馳電掣的到了定淮門。眼睛尖的皂隸一眼就瞧見了與守門軍卒理論的那薛姓江西商人。那商人身後的隨從腰間都有防身的鋼刀,只是右手都扣在了刀柄上,顯然是高度的緊張戒備。
而急促的馬蹄聲顯然讓這兩個人受驚了,回頭張望之下不禁失聲道:“不好,官軍來了!”
與此同時,那江西商人也發現了嚯嚯而來的應天府皂隸,雖然不是官軍,對它們而言也絕對不是好訊息。到了這功夫,他能做的除了面如死灰,便還是面如死灰。
其中一名隨從陡然抽出了腰間鋼刀,大喝一聲:“殺了門卒,硬闖出去!還愣著作甚?”他這一句卻是衝著薛姓商人喊的。與此同時,又將一柄剛到扔了過去,薛姓商人接過剛刀,面如死灰的臉上多了幾分決然之色,便衝著身旁與自己糾纏的門卒砍了過去。定淮門的城門是敞開的,鐵閘也高高抬起,只有城門洞前擋著的十幾個門卒,只要出其不意,趁其不備殺將過去,闢出一條血路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這時,門卒也已經反應過來,這些人乃不法的賊人,意圖強行闖出城去,他們都是三衛軍究竟戰陣的軍卒,豈會尋常的門卒可比?完全沒將三個小蟊賊放在眼裡。
“哼哼!老子手正癢癢的緊,今日正好拿你們這三個小蟊賊練練手,解解乏!”
軍卒手下哪裡肯留情,躲過了薛姓商人的一刀,那名大喝的家丁也緊跟著劈過來一刀,在躲過第二刀之後,他猛然抽出腰間的雁翎刀抬手就砍了過去,電光石火間,速度快的驚人。
遠遠狂奔而來的朱運才眼看著雙方動起手來,心下憂急如焚,他知道現在守衛南京內城城門的都是久經戰陣的三衛軍老卒,出手就都是殺招,萬一他們三兩下將這三個人都砍成了肉泥,自己要三坨肉泥還有何用?
“刀下留情!我奉鎮虜侯鈞命擒拿此三賊,只可活捉不可格殺!”
情急之下,朱運才抬出了鎮虜侯的名頭,他十分清楚若是提自己的職司差遣,這些驕兵悍將不會有人將自己放在眼裡,但是若提及鎮虜侯便不一樣了,這些人還沒人敢違抗鎮虜侯的軍令。
只是朱運才的喊話一出,那連躲兩刀劈砍的門卒已經雁翎刀出鞘,砍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名大吼大叫要殺出一條血路的隨從打扮之人。這一刀沒有什麼花哨的章法,只是又快,又準,又狠。
那名隨從顯然是戰陣廝殺經驗不足,之前一刀看出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刀身劈空之後,身子便在隨著鋼刀的慣性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斜著向前衝去,以防跌倒在地。而門卒的那一計又快,又準,又狠的一刀,便在此時斜斜的砍了下來。
隨從想躲卻是已經收身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大明制式雁翎刀自上而下斜斜的朝著自己左肩劈砍了下來。而也就恰在此時,朱運才刀下留情的話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