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有百姓對這二人破口大罵,那一夜大火燒死了上百人,很多百姓的家人不幸慘在其列,如何能不罵?也有人口誅筆伐,認為他們心懷叵測,已經直等於造反了,當稟明朝廷,使行兇主使得以正法,以安定民心。
總而言之,輿論一邊倒的偏向了身為受害者的鎮虜侯,甚至已經有人振振有詞,要求鎮虜侯帶朝廷伐罪,發兵福建,將那該天殺的總兵官擒來,以慰南京百姓人心。
這其中除了有對不法事件的憤憤然,其間或多或少的也夾雜了地域的偏幫偏向和歧視。畢竟南直隸與福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來主動犯下這等大逆不道的惡行,如何能讓本地官民忍下這口氣?
就連一向不甚靠譜的復社中一干公子哥們,都紛紛要上書請願,為南京百姓主持公道。當然了,這上書的物件並非朝廷,而是坐鎮應天府的鎮虜侯李信。
有士人乾脆就直接聲言福建總兵官是海盜招安而來,今日由此作為,定然是要謀反的前兆。當務之急,不能等謀反事發,立即昭告天下,使人皆可擊之。也有人認為,君子當先禮後兵,應該先休書一封以質問,看對方如何回答,然後再做判斷行事。
當然在一邊倒的輿論面前,也不是沒有雜音,南京翰林院裡有幾個翰林便對此提出質疑,認為《公報》所刊載的事實成疑。
“黃南雷說甚就是甚了?他要是李信那廝造反呢?”
“他怎麼可能調轉刀劍向李信那廝呢?誰不知道,他是李信的應聲蟲?”
這種說法很快就遭到了反駁,因為前一陣《公報》還刊發了對三衛軍弊端的發問,如果黃南雷是應聲蟲,又怎麼可能發表言語如此犀利的文章?
“再說了,你們看看,這報紙上的畫影圖形,還有詳細的籍貫職司,這些東西總造不了假吧?誰如果懷疑去南京吏部查查就是了!”
這時眾人們才恍然,對啊!怎麼就沒想到往南京吏部去查查這些人的存檔呢?明時南京吏部並非完全的賦閒養老衙門,對於江南各省的低品官吏也有任免之權,所以江南各省的文武官員都在南京吏部有存檔。有司人等在好事之下,便真去查了南京吏部的存檔,結果一一查實有據。《公報》黃南雷所言果然一字不差。如此,連那些反對的雜音也說不出什麼了,畢竟這種事擦著謀反的邊呢,誰敢公然為邵化龍和那個招安的海寇喊冤?是閒自己活的命長了嗎?
僅僅一天的時間,南京城內竟大有同仇敵愾之勢,所有情緒和口徑都一致指向了揪出幕後主使,懲治兇手,還朗朗乾坤一個公道。
對此,陳文柄敬佩不已,五體投地。鎮虜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他見多了,今日又開了眼,只覺得邵化龍算是徹底完蛋了。如此一來,就算魏國公安然返回了南京,沒有總兵邵化龍還不是光桿一個?屆時,南京城就真真是鎮虜侯三衛軍一家獨大了。
但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鎮虜侯這一回打擊的目標是不是有些寬泛了,聽說朱運才正在暗中羅織罪名,以那陳家兄弟為契機,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魏國公。難道鎮虜侯要將魏國公也徹底打倒嗎?
陳文柄很是不解,鎮虜侯要打擊邵化龍,要弄臭福建總兵官的名聲,這些都沒錯,事實上福建總兵官在東南沿海的名聲本就不好,而今正是多了個名正言順的藉口而已。可有必要將魏國公也捎帶進來嗎?魏國公畢竟是當今聖上欽定的南京鎮守,又是開國大將徐達之後,豈是那麼容易就倒臺的?
陳文柄看向上手邊的鎮虜侯,剛想開口勸諫一番,卻見皂隸慌慌張張跑到了正堂門口。
第七百六十八章 到底是誰
“不好了,邵總,邵化龍自殺了!”
皂隸也顧不得禮數,沒等進門行禮就在門外扯開嗓子喊上了。陳文柄聞言眼皮不由得一跳,邵化龍是軟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