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論斷,又加上翰林院的一干學生慫恿,不甘寂寞的心也禁不住活泛了起來。
他不無鄙視的掃了一眼周遭手握權柄,卻都在那裝死的一干大僚們。心中暗暗罵著:你們這群牆頭草,都當縮頭烏龜吧,否則還沒有我姜曰廣展露手腳的機會呢!
打定了主意之後,姜曰廣離開政事堂,和這幾位大僚沒甚好商量的,如今想到便做,他有幾位翰林學生在黃南雷的《公報》上闢有專欄,正好寫上幾篇文章,只當投石問路。
第七百四十六章 兵進廣信
就在姜曰廣緊鑼密鼓研究攻訐李信和三衛軍的同時,來自太平府的軍報卻已經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原來竟是江西戰場的局面刺激了圍攻太平府的黃梅賊叛軍,他們對建陽衛發動了前所未有的攻勢。而盤踞在南直隸寧國府的黃梅賊叛軍也大舉進犯廣德,那裡有史可法重新集結的潰散官軍,這使得史可法意圖從側翼威脅太平府黃梅賊叛軍的計劃徹底付之東流。
史可法麾下重新集結的官軍本就戰意不夠士氣低迷,大敗之下一路向北,於應天府與廣德州的交界處建平停止北上。也算史可法知曉厲害,一旦徹底放棄廣德州,那麼蘇州、常州二府將直面黃梅賊的兵鋒,南直隸後院最為核心的區域將沒有任何屏障可以阻擋黃梅賊叛軍的腳步。
在這種大環境下,火爐樣的南京城內,人們再也顧不得悶熱的氣溫與難熬的酷暑。凡是稍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戰爭距離南京的腳步越來越近。此前海寇也曾兵臨城下,但那畢竟只是偷襲,他們並不具備真正威脅南京城的實力,最後事實也證明了這種判斷。鎮虜侯李信帶領三衛軍盡數俘獲海寇艦船,大獲全勝。
而黃梅賊叛軍則不同,太平府的魏國公與寧國府與廣德州一帶重新集結的史可法是南京的最後一道屏障。兩個人都不是庸碌之輩,此前政事堂的大僚們敢於動李信和三衛軍的念頭,也是因為有這二人遮蔽南京以西的緣故。但是彷彿一夜之間,這道遮蔽南京以西的防線就有大廈將傾的趨勢,黃梅賊叛軍猛攻太平府,魏國公坐鎮的建陽衛危如累卵,旦夕可陷。身負巡行地方之責的史可法更是兵敗如山倒,眼看著蘇州、常州等南直隸最為富庶的財賦之地都已經緊鄰戰火。
面對急轉直下的局面,政事堂裡就連一向老神在在輕易不表態的,南京戶部尚書鄭三俊和南京兵部尚書高宏圖都已經坐不住椅子了,幾次去南京城外軍營拜訪李信,央他派兵救一救史可法和魏國公,如果這兩個人敗了,南京將直面叛軍兵鋒,往後的形勢會如何發展,沒人可以預料。
李信自是滿口應下二人所請,但卻面有難色,有些沉吟不語。
鄭三俊比高宏圖決斷,見李信沉吟不決,當即表態道:“鎮虜侯可是顧慮最近上竄下跳的掌南京翰林院事姜曰廣?”
說實話李信對姜曰廣這種迂腐之氣書呆子還真就不甚擔憂,俗話說書生造反三年不成,他充其量只能做一隻跳上人腳面的啦蛤蟆,不咬人,噁心人。
李信真正遲疑的並非戰事難料與身後南京的安穩,這近一年的時間以來,尤其是年後的經營,三衛軍在南京的根基已經不是幾個文官和一點輿論就能推倒的。他所請的不過是三衛軍克復失地之後,在原有官吏被大量屠戮的情形下,有在當地的便宜行事之權,以維持地方安穩。這樣,如果能事先取得南京各方的共識,也就省得事後遭人詬病。說穿了,李信需要政事堂的人賦予三衛軍一個名正言順的名份。
但於鄭三俊同來的高宏圖顯然沒能體察到李信心中這許多不宜宣之於口的心思,又聽鄭三俊提起姜曰廣也是面有憤憤之色。
“姜曰廣最近鬧的不像話了!大敵當前,這廝還在惦記著窩裡鬥,我看可以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