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總廚叫出來。”
一陣嘈雜聲將我的天馬行空打斷,從雲端跌落人間,我閉上眼睛儘量置身事外。
“對不起,總廚不在這裡。”餐廳的現場經理訓練有素,不急不緩地上前應付。
“不在?讓他10分鐘之後立刻馬上出現在我的面前。”
可能是聲音過於暴戾的緣故,讓我無法獨善其身端坐於一旁充當透明的花瓶,只好睜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坐在我對面桌子的男子。
他身著剪裁精緻的黑色西裝,銀灰色的領帶顯得低調而奢華,屋頂的吊燈投射下的燈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灑下淡淡的光暈,那是一張足以令女人瘋狂,令男人悲憤的臉,凌厲的輪廓帶著淡淡的慵懶。
“對不起雷先生,我們已經通知了邢先生過來,他可能需要15分鐘。”
我想我認得這個男人,他就是T市的商場新貴雷愷,曾經在幾個月前的某一本時尚雜誌有過專訪,一個私生活從糜爛到專一的男人,據說他已經有三年的時間沒有交過女朋友,似乎在為某人守身如玉。
他就是狗也能不□的典範,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童話。
“讓他跑步過來。”雷愷不耐煩地挑起眉,伸手鬆開領帶,解開二顆緊繫的扣子,露出小半部分鎖骨,顯得狂躁而性|感。
我抱胸窩在位置上不著痕跡地著他的一舉一動,果然極品的男人都是用來看的。他和邢質庚屬於兩個極端,他的凌厲是與生俱來的,而邢質庚的凌厲則是掩藏得極好。或許邢質庚不需要凌厲,他有一張妖孽叢生的臉,把原本的凌厲給覆蓋掉,只剩下慵懶的笑容應對一切的風起雲湧。
此時此刻也是如此,當他邁進餐廳的那一刻起,我便沒有了先前的閒適,下意識地理了理頭髮,低下頭用眼角餘光掃了過去。
他徑直走到雷愷面前,在他身側的位置上坐下,身體隱在沙發內,不耐煩地說道:“我說雷愷,你有吃就吃,不吃就給我滾,大呼小叫幹什麼啊?沒看到我很忙嗎?”
雷愷甩給他一記陰狠的眼刀,“你看看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邢質庚淡淡地瞥了一眼,“碳烤牡蠣,韭菜煎海蝦,這些都是今天剛從海里上來的食材,特別新鮮美味,我特地給你選的。”
我忍不住笑噗了……
牡蠣、韭菜、海蝦都是壯|陽的食材,給一個正在為愛守身如玉的男人吃這些東西,不是逼著他破功嗎?簡單地說,人家正在禁|欲呢,你非得把他的火給挑起來。
“庚子,你是不是嫌命太長?”雷愷悶悶地警告著。
邢質庚不為所動,反而雙臂撐在桌子上,嚴肅而認真地望著雷愷,“愷愷,我這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著想,憋得太久是會生病的,該一瀉千里的時候,還是要從善如流,順其自然。這是大自然的規律,是人類生存的法則。否則,命會不長的。”
雷愷那張俊臉頓時黑了一半,雙手交握在胸前,反覆摩娑,躍躍欲試,“我說,你是不是被人拒之門外之後,恨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樣,不能把心愛的女人壓在身下做到她下不了床,而憋成內傷?”
邢質庚轉過頭極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確定雷愷所說的人是不是我,只是單方面地希望或許是我,以滿足我小小的驕傲。我不自然地端起桌上的礦泉水咕碌碌一飲而盡,等我迎向他的目光時,只見雷愷也正玩味地看著我。
我倏地口乾舌燥,被極品男人盯著看也是一件極痛苦的事情。
我下意識地尋找桌面上可以喝的東西,不小心將杯子掃落在地,哐當一陣清脆的聲響打破此時的尷尬。
“別動。”邢質庚出聲制止正打算去拴玻璃碎片的我。
我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蹲也不是,坐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