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絕色的姑娘來,卻又差上了一截。雖然出身女學,可在女學之中,也並不是最優秀的,就連一聲才女都稱不上。
他會喜歡這麼普普通通的我嗎?
此時的葉菱微微垂著頭,如瀑長髮披散在肩頭,嫩白的小臉泛著點點紅暈,瞧起來又害羞又期待。
屋子裡燒著的地龍十分溫暖,連帶著角落裡燃著的香,瀰漫到整個屋子裡,空氣中揚起甜甜的味道。沈長樂突然輕笑了一下,伸手握住她放在錦被上的手掌,她的手在輕微的顫抖,手心有點溼潤。
“當然會喜歡了,其實二哥哥會娶你,不僅僅是因為所謂的責任。若是他心中沒有你,他不會這麼衝動的,”長樂的聲音又軟又糯,聽起來像是三月裡的春風拂過耳畔。可是不知為何,語氣裡卻帶著讓葉菱信服的力量。
“我心裡一直都好害怕,我怕他是一時衝動才會想要娶我的,我怕他以後會後悔。長樂姐姐,他不是一時衝動的吧?”葉菱終於將心底的害怕說了出來,那麼多的小心翼翼,那麼多的期待,卻依舊忽略不了心中的擔憂。
沈長樂瞧她的模樣,便已經猜想到了。想當初,她明明知道紀鈺是喜歡自己的,可在成親之前,都還是擔心不已。大概每個姑娘,總會有這樣的迷茫和擔憂。
畢竟成親就意味著,你要離開生自己、養自己的父母,要從你熟悉的家裡,到另外一個家族裡。那個家族裡或許有苛責的長輩,或許有難纏的妯娌和小姑子,或許還有刁鑽的奴僕,未來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所以你只能擔心,一直擔心下去。
“從二哥說要娶你,到我們沈家提親,這中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若是後悔,他早就後悔了。又怎麼會等到日後呢,”沈長樂握著她的手,認真地說:“你也是自小就認識我二哥了,你知道他雖然性子沒大哥那麼沉穩,但也是說到做到的人。”
隨後她輕哼了一下,翹起嘴角,威脅道:“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我就打死他去。”
“別,你別打他,”葉菱一聽她這話,趕緊晃了下她的手,好像生怕沈長樂立即就去打他呢。
沈長樂瞧了眼她,葉菱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忙是扔下她的手,整個人往被子裡縮了下,唸叨道:“我可不跟你說了,你專門就會看我的笑話。”
“蒼天作證,我可不敢看你的笑話,要不然被二哥知道了,說不準他還要替你報仇呢,”沈長樂見她這會連耳朵根都紅了,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
氣得葉菱恨不得跳起來,等兩人玩鬧之後,葉菱心底的那點小憂慮,還真是消散一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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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之後,春天好像一下子就拉近了。雖說下了幾場峭寒的春雨,可天氣還是擋不住地溫暖了起來。
紀鈺忙碌了一個多月,才將那一批軍械給趕製好了。由於他是監工,而這批軍械又是要用到西北的,所以他不敢有分毫的怠慢。歷來軍械物資上的貪汙是最禍國殃民的,前朝之所以滅亡,還不就是因為朝中貪腐嚴重,最後竟然幹出了將爛棉絮填到冬衣裡,發給鎮守邊關的將士。
而韃靼人入侵的時候,很多士兵不是戰亡在疆場之上,他們是活生生被凍死的。
這一段歷史曾被本朝太、祖,寫在本紀之中,並告誡子孫後代,要以史為諫。所以在皇上授命與他時,還特地提到了太、祖本紀中的這段。紀鈺自然知道皇上提起這段話的用意,所以不敢有分毫懈怠,就算再累都是分毫不錯地盯著這批軍械。
“這次軍械的監工,你做的很好,”皇上看著手中的奏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造出這麼多的軍械,這個兒子確實是了得啊。
只是話一落下,上首的皇帝咳嗽了起來,先是輕咳了兩聲,誰知後面卻是越發嚴重起來。
“父皇,您沒事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