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允看她兩眼,一副懶得和她多說的模樣。
三日後便是賞荷宴的正日子,蕭允下衙便直接過去了。糰子又進宮未返,顧琰自己在家懶洋洋度日。自從糰子開了金口皇帝更加稀罕他了,恨不得天天把人接進宮去。而且每每喚了孫皓熙作陪,叔侄倆關係也是日益親近。
今天她閒著沒事,還到貴女書院轉悠了一陣。三夫人是秦相侄女,也有幾個月的孝期。但是並沒有太多講究,只是素服而已。她原本就是守寡之人,又年過四旬,平常若無喜事本也穿得素淨。所以,倒沒什麼影響。只是顧琰想著她心頭大概也是不好過,精力或許不濟,便指派了書院裡一位宮中出來的方女官幫著掌管事務。方女官是五品,做這個有些大材小用,但那些貴女等閒的人也是制不住的。她自己閒了也會過去看看。
顧琰坐在躺椅上乘涼,手指輕輕敲著扶手。蘋果帶著兩個小丫頭在旁邊幫她敲核桃,敲出來剝出白生生的核桃仁才放到小碟裡以供顧琰取用。
齊娘子看顧琰在敲扶手,還時不時的往門口望一眼,笑道:“王妃可是不放心王爺?”
顧琰看她一眼,“他人在晉王府,我還是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楚王和晉王。”這倆兄弟要是聯手坑人,又佔著主場優勢。萬一一個不好著了人的道兒就麻煩了。而且,如果到時候只是叫個丫鬟來幫他解藥性,怕是也不會有人認為他們在坑蕭允。只會讓人認為是他酒後亂性。
本來嘛,堂堂一個王爺,王妃還有孕在身,在兄長家中喝個半醉睡了伺候的丫鬟,這在世人眼底再自然不過了。哪裡是在坑人呢?
“王爺肯定提防著呢,不會輕易就著了人的道兒。再說還有何山他們在。”
“如果,是不立即解了藥性就要傷身的催情藥呢?”如今,蕭允是撐著回來找她解藥性都不行的。她可受不住,那孩子非得沒了不可。所以,就是顧琰同去對事情也是毫無幫助。她去就只是呆在內院,而且沒辦法自己給他解藥性。但明知道是這樣,今天卻是非去不可的。
顧琰雖然對蕭允有信心,卻是忍不住自己的發散性思維,胡思亂想。
齊娘子道:“屬下不知道王爺會怎麼應對,但在明知道有這種風險的情況下,他肯定不會就坐以待斃的。”這種事對別家不算什麼,但在秦王府就是頭等大事。王爺肯定不會等閒視之的。
顧琰點點頭,要不是這樣,她這會兒就裝肚子痛立即把人請回來。那天真不該又嘴巴癢癢,應該聽他說完的。現在好了,他故意讓自己著急想東想西的。
“王妃,小世子回府了!”
顧琰半坐起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往常老爺子都說這會兒天上雖然沒太陽了,但路上還是熱的。都要留糰子多玩一陣才送回來的。
“回王妃的話,皇上去晉王府了。小世子不肯一同去,鬧著要回來。皇上便命人好好兒給送回來了。”說路上熱其實也只是個老爺子的藉口,其實一路坐在馬車上,車上還擱著冰盆,能熱到哪裡去。
顧琰挑眉,這是兄弟之間的事兒,皇帝應該不會出面才是。肯定是蕭允想了鬼主意把人騙去的。原來他就打算這麼脫身啊。把老爺子搬去鎮著,那晉王也好、楚王也罷,都是不敢再對他下藥的了。如果是蕭允自己喝多了拉女人上床,老爺子肯定不會過問。但如果他是被人算計,還是被自家兄長算計,那老爺子自然不會坐視。
只不過,阿允他是用什麼辦法把老爺子給請去的呢?這傢伙,被敲打兩句就耍性子什麼都不告訴她。
“快去打聽一下,晉王府那邊出什麼事兒了?”顧琰合攏手裡的檀香摺扇道。
蕭允申時就過去了,申時一刻的樣子就已經進了晉王府大門。晉王和楚王也只比他早一步進門而已。各自都是有差使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