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在拍攝。
白路很恨,以後打人都得找個沒人地方打,再不能囂張了。於是把氣憤全發在這個混蛋身上,恨聲道:“我現在想揍你,可我不能啊,算你運氣好,沒錯,你身上的傷是我打的,你可以告我,我不在乎,可你閨女被你打成那樣,她能不能告你?”
說到這裡,鬆手退開:“站住了,要麼報警,要麼進醫院做檢查,隨便你。”
暫時丟下這個人渣不管,白路跟舉著手機拍照的人群說:“我不介意你們拍照,不過有個請求,別進醫院打擾病人。”說完話,頗有些無奈的轉身離開。
可以預見,最遲今天晚上,網上一定有他打人的這段影片,白路心下嘆氣,珍妮弗啊珍妮弗,好好的你親我一下幹嘛?還有茱莉,你們是想玩死我啊。
這傢伙鬱悶往外走,因為太多人圍觀,不方便去開跑車,只好隨意亂走。
世上總多巧事,百多米遠處有個過街天橋,白路溜達上去,遇到個流浪歌手,大長毛子隨風飄蕩,腳下是琴包,手裡是吉他,在唱一首老歌《姐姐》。
白路走上橋的時候,流浪歌手正好唱道:“我的爹他總在喝酒,是個混球,在死之前,他不會再傷心不再動拳頭。”
就這一句歌詞留住白路,站住了聽歌手演唱,聽著聽著有點心酸,一個人得多失望,才能寫出這樣的歌詞?
摸出一百塊錢放到琴包裡,問歌手:“能再唱一遍麼?”
歌手說可以,從頭唱這歌。
四月末,午時正暖,空氣卻是一般,和這首歌一起給白路的心情帶來陰霾。
等歌手唱完後問道:“你寫的?”
歌手笑了:“哪兒能啊。”說完話有點好奇:“這麼有名的歌,你沒聽過?”
白路搖搖頭,歌聲沙啞撕裂,挺震撼人心的。
在橋上站了會兒,下橋,原路返回。
醫院門口已經沒人看熱鬧,白路進門,上樓,去病房。剛到走廊,看到那個混蛋人渣在和張媽媽撕扯,邊打邊從對方兜裡掏錢。
張媽媽哭著喊是孩子的看病錢。混蛋人渣不為所動,有護士好心來勸,被一胳膊推開,差點摔倒。
白路穩步走過去,抓住男人往後一扯,然後狠狠一拳砸在肚子上,那個人渣直接癱倒在地。
打倒他,白路拿電話報警,然後跟張媽媽說:“對不起,剛才是我大意了,不應該離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特別感謝方才的流浪歌手,如果不是那首歌,他不會又走回來。
張媽媽對他說謝謝,又是哭,被護士勸了幾句,擦乾眼淚進病房。
病房裡張蔚然也在哭,同房病友好心勸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路沒進屋,過不多時,警察到來,白路跟他們說明情況。
倆警察一聽是家暴,有些不想管,其中一個隨口說:“勸勸吧,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白路眼睛一瞪:“再說一遍。”
另一個警察扯他一下,問白路:“是這樣的,你不是受害人,需要受害人報警,取證後交到法院,才有可能立案、判刑,我們需要和受害人說話。”
白路指著病房說:“裡面哭的娘倆就是。”
於是,倆警察讓他幫忙看住人渣,進屋去問話。
如果是以前,白路才不會管那麼多事,直接把人渣打殘,隨便一扔,死不死活不活關我屁事。今天不行,他想幫助張蔚然,就得多用些時間,要麻煩一些。他報警就是這個原因,讓法院判其罪。便於張媽媽離婚。
他在走廊裡站著,發現又有人舉著手機拍攝,頓時無奈之極,剛想過去說話,電梯口響起急促腳步聲,蹬蹬蹬跑來個高根鞋女人和攝像機男人。
在他倆身後跟著個大媽,不用問,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