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太邪門了些。
李氏見他一臉陰霾,也別嚇著了,噤聲不語了半晌,忍不住問道:“眼下她有了孩子,我們要怎麼辦,難道真要坐以待斃麼?”
盧修城聞言冷笑道:“眼下不過剛剛有了孩子,你急什麼,孩子這東西嬌貴的很,就算是運氣好懷上了,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兩說,就算是生下來了,能不能養大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氏狐疑道:“盧修遠她娘好不容易盼來這麼個孫兒,定然護得跟眼珠子似得,哪能輕易得手。”
盧修城抿唇笑了笑:“就算是眼珠子,也有閉上的時候,她若做不到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守著,旁人總有得機會見縫插針,且等著瞧吧。”
李氏聽他說得這般胸有成竹,料定他已是有了打算,也跟著送了口氣,心上的頑石消了一般,雖是輕鬆了不少,但孩子那一根刺還扎著,不由又皺緊了眉頭,尋思著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得傳喜訊,這樣自己在盧家也能站得更穩些,也能讓那些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議論她無所出的女眷們閉上嘴。
周盈從摔傷了腿,一直都沒下過床,飲食起居也都是由人小心伺候,服下了盧夫人給她的藥後,也不知是藥效本就如此還是她與藥性相剋,只覺得身上一日比一日累得很,即便一天睡五六個時辰,也還是困頓得跟熬了夜似得,連帶著胃口也差了許多,倒還真有幾分剛剛有孕的樣子。
外人皆道周盈是有孕,下人也照有孕來小心伺候著,但萬事都不是能保證十分周全的,下人再小心也有粗心的時候,眼下雖是入了春,但夜裡還是涼的很,翠果有一日忙得亂了,睡前竟忘了給周盈關窗戶,盧修遠睡在裡側覺不出來冷,周盈本這幾日本就睡得沉,冷風吹了一夜也沒把她給吹醒,倒是吹出了風寒,第二日早晨就發了熱,愈發憔悴的可憐。
因她喬裝有孕在身,盧夫人也不敢貿然招醫士來給她用藥,周盈只得咬牙忍著,每日只靠薑湯來驅寒,卻總不見有起色,胃口也一日比一日差,有時一天睡下來,連一碗米湯都喝不進去,不幾日人就瘦了一大圈。
周盈對自己的身子瞭解的很,她從來就是那種不輕易生病,一生病就不容易好的倒黴體質,從前生病時吃再多的藥都不會好,就習慣了採取暴力血腥方式,到醫院裡去掛幾天吊瓶,對於她這種暈針又怕血的人來說,能去打個吊瓶就是把後槽牙都咬碎的大決心,若是吊瓶打下去還不見好,就得更對自己狠一點的去打那種疼得想飆淚的小針,一般這樣折騰下來,最快三五日最慢半個月,病也就好利索了,但眼下在這純中醫中藥的時代,有倒黴催的捱上了一個不能用藥的特殊時刻,周盈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小風寒得折騰多久才能放過她。
病了幾日,周盈一直沒吃什麼東西,從前每次用膳時,都是她拿著小碗一口一口的喂小美人,眼下她病倒了,倒是掉了個個兒,輪到小美人端著碗求著她吃。
美人固然養眼,又秀色可餐,周盈覺得自己看著他,已經不需要這些俗物來填飽所謂的胃了。
這一日到了用膳的時候,倒是稀奇的沒看見盧修遠抱著個小碗來喂她,周盈難得一氣呵成睡到了下午,才被人給叫醒了,睜開眼緩了一會兒,看見盧修遠端著小碗笑得如沐春風坐在床前看他。
看著他這幾日跟著消瘦下去的臉頰,那些她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肉已經不知不覺的又縮了回去,她深知這幾日她病著,他也跟著吃不好睡不好的辛苦的很,心中有些不忍,便撐著坐起身來,打算勉強吃點東西讓他高興高興。
看到小美人碗裡捧著的東西,周盈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看向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小七,小七見狀連連擺手,忙著撇清關係:“這個我沒插手,除了和麵燒火下鍋煮以外,剩下全是公子親手做得!”
周盈默默的思考除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