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之外還剩下些什麼,又見那碗裡或是漂浮或是沉澱或是展露冰山一角的行色各異的麵疙瘩,形態隱隱有當時他們在馬車上玩泥巴大作之風骨,便知曉這是出自何人之手,十分欣慰地朝她家小美人一笑,繼而看著那碗麵湯有些淡淡的憂傷。
小七有些看不下去了,覺得還是得說兩句,便試圖勾起她的記憶:“少夫人不覺得這湯很眼熟麼?您從前也做過這道湯給公子喝的,您忘啦?”
周盈很是努力的回憶,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麼花哨又透著幾分詭異的湯,小七見她依然一臉迷惘,有些著急,便又提醒了一句:“就是公子去給您採荷花,不小心掉到池子裡那次,也是染上風寒吃不下東西,您就給他做了這麼一碗湯,他連喝了兩碗,出了一身汗,風寒就好了……”
他話說到這份上,周盈總算想起來一些。
先前盧修遠著迷於給她送花,把一圃子名貴蘭花全糟蹋了後,又把目光投到了池子裡灼灼盛開的荷花上去了,結果荷花沒撈著,自己卻掉水裡去了,被小七連拖帶拽拉上來,泡了冷水又吹了風,毫無意外的病倒了。
他生病時周盈一直在身邊悉心照顧,每日除了發愁喂湯藥外,就是愁他吃不下東西。
其實這個時候府中做菜大多用得是豬油,油膩的很,病人本就口味清淡聞不得油膩葷腥,白粥又太淡,嘴裡沒味時吃著還泛著一股苦味,因而不管周盈怎麼哄,他就是不願意吃東西。
照周盈的眼光,也覺得廚子做得東西太膩味不適合病人吃,油膩膩的,做得再好看吃多了也倒胃口了,就自己到後廚去,用菜籽榨了一些素油用,又取蔬菜榨汁,雞蛋調和,做出一青一黃兩色的麵糰來。
做完這兩色麵糰後,她左看右看又覺得這兩色太單調,就又讓人去採了一些香氣宜人又有顏色的花來,擰出花汁來和麵,揉出了一種泛著淡粉色的麵糰。
因著先前被倒掉的那一盅蔬菜面在前,周盈不敢再做麵條給他吃,就將那三色麵糰每樣揪下一點,用手指壓成小小的麵皮,再捏成拇指大小的餑餑,有的餑餑裡塞上一點調好的三鮮餡兒,不為吃餡兒,只為調味,有的則是失心的面餑餑,將餑餑包好後,周盈用撇去了油的大骨頭清湯起鍋,將三種顏色小餃子放在湯裡煮開,也沒敢多放鹽,就這樣清清淡淡的,開鍋之後又打了幾個鴿子蛋進去。
這樣別緻又清淡的熱湯餑餑很是合盧修遠胃口,不用周盈求著他自己就喝下了兩大碗,本來還能再吃些的,周盈怕他飢一頓飽一頓的把胃再吃壞了,就只讓他喝了兩碗,然後捂著被子出了一夜的汗,第二天早晨起來熱就退了,到晌午時就正常用膳了,這就算是徹底好了。
記憶從自己做得那碗三色餑餑回到面前這碗,周盈感動之餘,還是沒忍住問一句:“湯裡飄著的血紅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小七挪揄道:“……綠色和黃色的面是用菜汁子和雞蛋弄出來的……實在不知道那紅色的該用什麼,公子就用了過年時點年糕的‘年年紅’給染上了,染得有些重了,就……”
萬綠叢中點點血紅,倒是很有非主流式的感覺,血腥的悽美。
周盈就著盧修遠舀起的那勺喝了一口,鹹得差點噴出來。
小七在一旁喃喃道:“本來鹹淡是正好的,出鍋的時候公子不小心把鹽罐子給打翻了,那罐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