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崖邊等著施救的人馬到來,眼下正是雲落霞飛時刻,他站在崖邊飽看夕陽壯美,直至消弭無蹤,滿目空餘寂寞林海夜涼風。
天剛剛暗下來,施救的人馬便趕到了,然山路難行,下到一半時天就完全黑下來了,只得放慢步子小心試探著往下去,從趕到到下到崖底找到周盈和盧修遠,足足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
找到人時,盧修遠還在昏睡中,周盈也沒了聲息,不知是困頓睡去了,還是疼極了暈眩過去了。
盧修遠架到了其中一人的背上,揹著他的壯漢一步步走得十分小心謹慎,後面還跟著兩個護衛的,生怕出了半分差錯。相對於盧修遠,同樣昏迷的周盈則要棘手得多,幾個護衛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碰她一個手指頭,只因男女授受不親,有心施救卻也無可奈何。
盧修越從後面走過來,朗聲問道:“怎麼了,都在這站著做什麼?”
“大公子,這少夫人……小人……”
盧修越掃了一眼昏迷的周盈,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眉頭不由皺得更深。
圍著周盈的幾個人見大公子來了,紛紛讓開路來,就見大公子走到少夫人身側,先是伸手試了試她額頭溫度,而後彎下腰,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前面引路。”
盧修越一聲令下,幾個看傻了眼的護衛也不敢遲疑,忙上前去將路上絆腳的石頭樹枝給踢開,清了一條平坦易行的路給抱著二公子夫人的大公子。
王嫣從下人口中聽到了馬車墜崖的訊息,頓時就亂了方寸,雖說來人已經說過公子無礙,王嫣卻還是坐立難安,急急地派人去打探訊息,自己則顧不得什麼拋頭露面的規矩,跑到門口等著,從傍晚一直等到夜半時分,才堪堪聽見有馬蹄聲往這邊來,正是她派出去打探的那個下人。
“夫人,大公子他們直接往二公子府邸去了,小人前來給夫人捎個話,讓夫人不必等了。”
“直接去了二公子府邸?”
“是,二公子和少夫人都受傷了,尤其是少夫人傷的最重,走了一路人都還是昏迷著的。”
王嫣聞言忙喚婢女來:“快去藥房中取些珍貴藥材來,管家讓人給我套馬車,我得去二公子府上看看。”
蕊心忙扶住她,關切道:“夫人還是別去了,公子也說讓夫人不必等候,您風寒一直未好,又在這門口冷風裡站了大半日,還是回去喝碗薑湯驅驅寒的好,別回頭又病倒了。”
王嫣皺眉道:“你這丫頭話越發多了,還不趕緊去備車。”
蕊心見勸不動,識相地閉上了嘴,將取出的名貴藥材都搬到馬車上去,又趕緊跑回去給夫人取了件披風來,這才坐上馬車往盧修遠府上去。
去的一路王嫣心緒難平,頻頻撩起車簾看走到了哪裡,還沒到盧修遠府上,就聽見前方一陣人馬響動,王嫣忙一把撩開車簾,顧不得馬車疾馳的危險,將大半個身子探出車外,看清來人似乎正是盧修越的手下,欣喜若狂地讓車伕將馬車趕得更快些。
一東一西兩輛馬車幾乎同時停在了府門前,車還未停穩,王嫣便心急地從車上跳下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得虧車伕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沒再失了儀態。
對面的馬車停穩妥後,才有人跳下車來將車簾高高掀起,盧修越彎腰從車中走出來,懷中打橫抱著的周盈依然無意識地昏睡著,盧修越示意下人搬來墊腳凳,踩著凳子從馬車上走下來,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穩實,目不斜視地進了大門,大步朝裡走去。
王嫣的關切生生被這漠視堵在了喉中,眼睜睜地看著盧修越抱著周盈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沒有停下來與她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王嫣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盧修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掩映中,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在她心中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