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開來,一陣寒風吹過,她不由顫了顫,才後知後覺右腳腕一陣陣鑽心的疼,連站著都費勁的很,似乎是方才急心從車上往下跳,沒留神扭傷了腳。
許是她眼中的沒落太明顯,護衛中為首的那個走過來,問她要不要一同入府去,王嫣想起來前盧修越讓人告訴她的那句話,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是來看看,見到他們平安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言罷頭也不回地轉身上車,因著腳上的傷使不上力氣,形容有些狼狽,車伕好心想幫她一把,被她喝止,只得袖手在一旁,看她艱難地自己爬上馬車。
渾渾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府邸,王嫣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下得馬車,一路走來夜黑風涼,她走得辛苦,回到廂房中後蕊心去庫中給她鑿了冰冷敷,又要去叫醫士,被她給制止住了,只吩咐蕊心去庫房中取些人參出來,她坐在床上親自將人參洗淨,切片,與其它進補的藥材按照比例混合,再放入砂鍋中加上合適的井水,叮囑著蕊心將砂鍋拿去後廚小火燉著,明日盧修越回來這湯剛好能燉好,剛出鍋時藥性最強,喝著也最補身子。
蕊心端著砂鍋去了後廚,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手中還捧著一碗熱滾滾的薑湯。
“我看夫人一直在發抖,怕是凍著了,還是喝碗薑湯再睡吧。”
王嫣兩手捧著薑湯取暖,輕輕吹著將那碗滾燙薑湯趁熱喝下,只簡單滴洗了臉,剛剛擦了藥的右腳動彈不得,一身寢衣費了好些勁才換好,王嫣躺下後又讓蕊心給再抱兩床被子來,兩床厚被從上面壓下,沉甸甸的讓人覺得喘氣都費勁,好在還能存住一絲暖意,王嫣就著這一絲暖意,輾轉許久才沉沉睡去。
一覺睡了沒多久她就被驚醒了,腦中還有些昏昏然,坐起來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些許清明,便喚來了蕊心,梳妝更衣後聽聞公子還沒回來,王嫣思索片刻讓人將那隻剛剛斷火的砂鍋用厚布一層層仔細包起來,帶著砂鍋和一些新挑出來的藥材,直奔盧修遠府上去了。
周盈墜崖時摔傷了腿,又被冷風吹了半夜,昨夜剛帶回來就開始發燒,最嚴重的時候伸手放在她額頭上都能給那溫度給驚著,盧夫人從出門就沒回過府邸,也不知是還在追盧修遠的路上,還是去了別處。
府中一時無人,盧修越只得暫時主事,一邊讓人給盧修遠喝些安神茶讓他好好睡一覺,一邊與醫士們一同商議如何給周盈退燒,府中下人在廂房中進進出出,又是端要又是倒水又是用涼水冷敷降溫又是給周盈擦周身冷汗,忙忙碌碌折騰了一整夜,一直到天亮周盈才退了燒,也不再說些莫名其妙的夢話,人醒了一會兒又睡過去了。
盧修越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已然恢復了正常了溫度,這才鬆了一口氣,讓人將同樣一夜未眠的醫士帶去休息。
“大公子,老夫人回來了。”
盧修越從周盈床前站起身來,對著那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放輕步子向外走,轉身輕輕地合上門,同守在門口的婢女低聲叮囑了幾句,方才朝盧夫人所在的院落去。
周盈這一覺睡得也沒有多安穩,亂七八糟的夢見了許多生病時候的事,有一陣子她甚至夢見了自己在病房的床上驚醒,當時自己還躺在病床上,看著手臂上插著的吊瓶自言自語竟然做了一個如此逼真的穿越夢,然而自己再睜開眼,就又是雕樑畫棟的古香古色,讓她一時恍惚不知究竟哪方才是夢境,哪方又是現實。
進來添水的婢女見她愣愣地坐在床上,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