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溝通幾個要點,見溫良辰神色逐漸萎靡,秦元君率先表示:“良辰你回去休息罷,此事本與你無干,全權交由我處理便是。”
這批刺客首當其衝與和親王妃脫不開干係,溫良辰不好插手和親王府的事情,只好退一步道:“若此事涉及宮中,你再告知我。”
言下之意,如果與曹皇后有關,溫良辰必定不會手軟。
秦元君微微頷首頭,並不反對她為自己分憂,他眼裡瞬間堆起了笑意,溫和地說道:“好。”
薛揚見他們二人眉來眼去,再回想起昨晚危難關頭,溫良辰護秦元君那番動作,心底便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但是,即便他再如何眼紅,卻也不能如何。
溫良辰實在離他太遙遠了……他只能在心中悄悄的期盼,什麼時候,她能回頭望他一眼,他便知足了。
秦元君眼看薛揚走神了,便掐斷話題道:“就到此為止罷,咱們回京之後,必要小心行事,避其耳目,咱們便以信件往來罷。”
二人一道點頭。
“師叔,你打算如何向衛所解釋今日之事?”這事兒從一開始便壓在溫良辰的心底,薛揚即將起身離開,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薛揚心不在焉地道:“你們放心,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心裡有數。”
秦元君嘴角笑容莫名,他微微彎起眼睛,沉聲道:“那我便放心了。”
三人交流完畢之後,對回京之事心急如焚,便上樓將其他人叫醒,準備動身離去。
今日早晨天氣舒朗,雲開日明,淡金色的陽光當空撒落,或是照耀於雪地上,或是跳躍於梅林之間,為梅園山莊徒增幾分生氣,倒是真應了那句“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雲淡日光寒”的佳句了。但是,直到現在,眾人都不敢相信,在如此美好的景緻下,曾經卻發生過一次殘忍而血腥的殺戮。
溫良辰早已沒了看梅的興致,估計她這輩子也不想再賞梅了,每當她不小心轉過頭,一瞧見那片紅色梅花盛開的梅林,心中便生出毛骨悚然之感,這梅花可是因為吸了人血,才紅得如此豔麗?
她看向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不禁開始懷疑,她昨晚可是真殺了人嗎?
溫儀城睡了一晚,此刻眼睛還腫著,看起來像兩顆核桃。自他醒來之後,便在溫良辰懷裡不肯走,待出了門口,他哽咽地說道:“姐姐,我們回去好不好,儀城不想呆在此處了。”
“咱們快離開罷。”溫良冬和溫儀城同樣興致缺缺,她身為深宅閨秀,這輩子就沒碰上過如此殘忍、如此兇險之事,一想到自己今後嫁給衛定放,就得開始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她的心裡便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所有人情緒不高,甚至走向了另一種低迷的狀態,不過,在眾人當中,唯有衛定放完全不受任何影響,沒事便和個缺心眼兒似的傻樂。
溫良冬昨日親自向他道了謝,溫良辰也對他的相助高看一眼,讓他樂得上躥下跳,整個人高興得簡直飛了起來。
衛定放站在溫良冬身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一邊傻笑一邊嘆氣道:“此次回離開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四姑娘了,唉,真想天天見到四姑娘啊。”
正在傷春悲秋的溫良冬,突然被他這番話鬧得個大紅臉,嘴裡低聲說了一句“你這個登徒子,胡說八道什麼呢”,然後氣憤地跺跺腳,拽著丫鬟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見溫良冬又不理會自己了,衛定放鬱悶地垮下臉,他落寞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女人的心思真難猜,說好話不是,不說也不是。”
溫良辰瞪他一眼,忍不住低聲罵道:“你這個傻瓜,四姐都快滿十六了,已過成婚的年紀,因為你的緣故,鬧得她一直嫁不出去。你這番話說出來,可是故意想惹她不高興?”
衛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