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蛇所覆蓋,層層疊疊地漾了過來。
☆、三山半落
蛇行的速度很快。轉眼已到樹下。
玉翎輕輕一抖手中斷水劍;劍氣蕩處,群蛇皆為肉糜。而腥臭之氣也越來越濃;燕傑強忍著未吐出來;但是卻覺氣息非常不順,足尖原本點在一棵細嫩的樹枝上,只聽咔嚓一聲;居然將樹枝踩斷。
燕傑嚇了一跳;忙提氣跳躍;換了一根略粗些的樹枝;凝神站穩;但是卻覺頭昏目眩。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蛇?難道這裡是傳說中的蛇谷?”燕傑驚訝。
“有人役使。這裡雖然不是蛇谷;但是想必離得極近。”玉翎回答。
群蛇之中;五彩紛雜;細看下去,品類繁複;但是以毒蛇居多。另有數十條顏色鮮紅;雙頭吐黑信之蛇;在蛇群中分外醒目。
“閉住呼吸。這空氣中混合的蛇毒過重。”玉翎笑看燕傑,“眼睛也閉上吧,免你日後做噩夢。”
“小翎看好,別讓蛇爬上來。”
“你看好自己,別掉蛇堆裡去就行。”
玉翎和燕傑鬥著嘴,手中斷水劍可是劃出層層劍氣,將周圍三丈內的蛇皆斬為肉糜。
盞茶時間過去,肉糜竟堆置一尺左右高度,被玉翎劍氣所斬的蛇不下萬千,而蛇的數量依舊不見減少,仍舊前赴後繼地往玉翎等處湧動。
燕傑覺得反胃,有些乾嘔的感覺。玉翎手中之劍一刻不停,內力延綿不絕,雖然不覺乏累,卻分外無聊。只是一時也無退蛇之法。好在三人所處的這棵樹乃是一棵孤樹,並不繁盛,遠處有幾棵離的較近的樹上,樹幹上盡是爬蛇,蛇毒之劇,竟使得滿樹的葉子盡枯黃掉落。
真真成了碧蛇妝成一樹高,千蛇萬蛇掛枝梢了。
看著就令人心悸,偏蛇是能滑翔的,成群的蛇便由那些高處向三人所在的樹由空中嘶嘶地飛撲過來,雖然都被玉翎阻在氣牆之外,撞得血肉橫飛,但是看起來仍是讓人毛骨悚然,手腳發涼。
燕傑苦笑,伸手入懷掏瞭解毒的藥丸吃下去,感覺似乎仍是難受。“師兄,我似乎中了蛇毒。”燕傑的話,讓玉翎想起了什麼,忙伸手去探慕容太狂鼻息,鼻息微弱,眼珠發白,已經暈過去多時了。
“可有解蛇毒的藥?”即便有了,二人卻也無法給慕容太狂喂服,他的臉部僵硬,根本無法張嘴吞嚥。
玉翎分神的功夫,幾條巨蛇已經吐著信子,撲入一丈以內,腥風濃烈,燕傑不及細想,手一揮,腕上金鈴斬處,蛇頭固然是被切下,噴出的蛇血差點沒濺到玉翎身上。
玉翎一閃,蛇血落到樹幹上,竟發出嘶嘶的聲音,樹幹立刻烏黑了一片。這幾條蛇正是那怪異的紅色的雙頭怪蛇,想不到毒性如此之強
玉翎和燕傑都有些心驚,這種紅頭怪蛇果真古怪。
燕傑再不敢用金鈴,折了根樹枝,以氣御劍,將欺近的蛇盡數掃清。玉翎已經手按慕容太狂的背部,緩緩輸入真氣。
過了一會,慕容太狂雖然猶未醒轉,但是氣息已漸強,內息相生,已能護住心脈。
玉翎向遠方望去,那馬車依舊在,拉車的兩匹馬也早已變成累累白骨,車上的兩個女子已經沒了氣息。但是想必身上塗有防蛇之物,故此屍體暫時倒還未曾被吃掉。
看那兩個女子裝扮,本該就是役蛇之人,如今反倒先喪命於此,玉翎實在有些奇怪。
山谷之中,霧氣更重,而且霧氣中混著蛇息,四周全是黑朦朦一片,竟似要凝成霧牆一般。忽然,傳來一聲似嬰兒般的啼哭聲。
燕傑還以為自己頭暈聽錯了。但是那兒啼聲卻越來越想,而且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到了三丈左右處,停止不動。
即便以燕傑的目力,此時也無法看到兩丈以外的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