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已經快九點了。一個人又坐在了桌子前,慢慢地寫著一個又一個的字。似乎,百里浪濤寫下的文字都不再是文字,而是心中的一份感情——一份他忘不掉的感情——屬於他一個人的感情。
有人說,失眠的人會在另一個人的夢中出現。不知道有沒有一次我也在你的夢中出現了,而你卻沒有告訴我。百里浪濤想著。
你推開門,走進教室,在司馬誠和我的面前說要和我同桌。那是高三下學期開學典禮的那天下午。
那天,我保持著沉默,你說我是不理你了。這是第一次同桌。
有一天,和你吵架了,你說不許大聲的和你說話,也不許用手指指著你的臉。這是第二次同桌。
又一天,你第一次和我說著你心中的秘密,而我卻是一笑,似懂不懂。這是第三次同桌。
那一天,我給別人講著例題,你生氣的不理我。然後,在上晚自習的時候,我有時間就坐在你的旁邊,給你講著例題。這是沒有同桌的時候。
這一天,我生病了,你遞過來新買的感冒藥,我放在了桌子裡的某一個角落,沒有吃。這是沒有同桌的時候。
又一天,我把藥還給你的時候,我看得見你眼神中的不開心,但是你還是沒有說一句話,把藥放在了一邊,低著頭寫著自己的作業,沉默著。這是第四次同桌。
有一天,再次的和你吵架了,你說你這是第一次求我和你同桌,我不願意。這是第四次同桌換座位的時候。
這天,又再次的和你吵架了,彼此都沉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是第五次同桌,也是最後一次同桌。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高二,第一次聽你唱歌的時候是在高三元旦。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畢業的那天中午,最後一次聽你唱歌是在最後一次同桌的時候。
……
百里浪濤回憶著一點又一滴,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淚水再次的打溼了眼角,忍不住的流淌著。滴落在桌子上,一滴又一滴。
在月光下,淚水在閃著晶瑩色的光,一閃一閃。
百里浪濤每一次流淚的時候,總是任由著它們流去,從不去用手輕輕的擦掉。既然流淚了,就讓它們流吧。或許,多流一點眼淚,感覺會好一點,心裡也會好一點吧。
在昏黃色的燈光下,看著你的影子也是那麼的不清晰。拿著這張相片,有些話想對你說,但是你卻聽不見了,不在身邊了。
沒有想過隔了一年的距離後,對你的感覺還是沒有減少過,甚至有時候,越來越深了。百里浪濤知道自己病了,而這個時候百里浪濤也知道自己只有用這個方法才可以減輕心底的疼痛。
有一種痛,撕心裂肺;有一種疼,歇斯底里……
百里浪濤沒有給歐陽筱敏打電話,如果彼此都是在學校,那麼百里浪濤或許會打一個電話給她的。但是,現在不是在學校,而彼此都是在家裡。
百里浪濤在手機上不知道是看過了多少次歐陽筱敏的電話了,但是卻沒有一次撥出去。雖然看著電話號碼會有一些難耐,但卻還是忍住了。
一首又一首的歌聲,單曲迴圈了很多遍。伴隨著音符的,是一滴又一滴在夜晚裡哭泣的眼淚。
可能最近這一陣子是腦袋被水浸泡了,不然怎麼會每一天都有著淚水從眼角里流出來呢?
又有一天,百里浪濤再次的夢見了歐陽筱敏。凌晨三四點,百里浪濤在空間裡寫了一句話: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
那天黃昏夕陽下,百里浪濤看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給歐陽筱敏打了一個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後,接通了。
“喂。”
“你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我在武漢上班,沒有回家。”百里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