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司承並沒有到達承運?”邵青甩了甩有些酸澀的右手,換了左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
“是。”裴嘯一臉認真的據實回答,“而且淮柳也沒有他們的蹤跡。”
“喔?”邵青微微一笑,“看來我又失算了呢。”
說話的語氣並沒有帶上遺憾,卻是平添了幾分趣味。
“如何,繼續沿路調查,還是收回兵力?”裴嘯抬了抬下巴,等著邵青的回答。
“自然是收回兵力了。”邵青的一句話讓裴嘯瞬間啞然,“既然都跟丟了,繼續找是浪費資源啊,還不如輪班換著陪我打麻將。”
裴嘯嘴角一抽,心裡唸叨著:他這是故意氣你,忽視他不著邊際的話。
“那就這樣放著單司承不管嗎?”
“單司承是一定要管的。”邵青看著外面的飛沙走石,桀然一笑,“先放他幾日,備好後路吧。”
“什麼後路?”
“從這裡到京師往返需要兩個月,加急需要半個月。”邵青無奈地嘆了口氣,“區區還是很喜歡這裡的,可惜只能待半個月了。”
“此言何意?!”裴嘯眼皮跳了一跳。
“哎,區區早就說過,單司承最喜歡玩兒的,就是以牙還牙了。”邵青微微一笑,一瞬間的玩味一閃而過,並沒有讓裴嘯發現,“不過,我喜歡。”
而裴嘯,久久定格在“以牙還牙”之上。
“你說,單司承要用離間計?”裴嘯不解地問道,“可是他手上無兵無卒,又無外援,何來的離間計。”
“有外物就可以了。”邵青手中拈著一塊不知何時弄到的一等翠玉佩,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而且很多人都很喜歡拉我下水。”
一旁的裴嘯這次並沒有因為邵青這意味不明的動作而抓狂,看著那種幾近透明的淡綠色澤,他覺得特別眼熟,卻是一時想不起來。
“什麼外物?”裴嘯一瞬間閃過一些思緒,卻沒抓住。
“溫潤如斯,聞著都讓人銷魂啊。”邵青邪惡地一笑。
“你這東西哪來的?”裴嘯皺了皺眉,看著邵青英俊的側臉被戲謔的表情糟蹋了個夠。
“這等上好美玉,自然不是用錢能夠買來的。”邵青得意地一笑,正當裴嘯想問是誰送的時候,邵青接著解釋,“區區隨手順來的。”
“……”裴嘯覺得自己果然不應該對邵青的人品抱有希望,“這是將軍該做的事嗎!!!”
“哎呀哎呀,僅此一回,下不為例嘛。”邵青依然厚顏無恥地開脫。
“你!”裴嘯手抖了兩下,最終只把心中怒氣化作甩袖的力氣,憤然出了將軍營帳。
該死的邵青,合該被單司承整死,結果如何,當事人都不擔心,我管他作甚!
邵青靠著椅背,將玉佩對著窗外的光,出神地望著那沁透的色澤。
玉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即便充滿了雜質,卻無法掩蓋它的風華,如同單離守一般。
邵青忽然有點懂了,為什麼一個“信”字可以讓單司承死,讓單離守生。
他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一顆脆弱無比的心,無論多麼輕微的刮動,都會痛得無法呼吸,何況是被劈了一道痕。
邵青叼著單離守的玉佩,仰頭看著頭頂上的樑柱。
如果有一天,他也會失去值得相信的人,那麼這個天下,確實小得無法容下他。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1
清晨的一道曙光,照在白衣人密密的睫毛上,在臉上投下一抹長長的斜影。
風輕輕地吹過,揚起他的青絲,落在白衣勝雪的點點紅唇之上,三分出塵帶著七分誘惑。
他的身上,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