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青色的外衫,此刻正因為陣陣的微風而緩緩地滑落。
姚懷川看著樹下睡得正香的人,正想上去替他重新蓋好,但剛剛站起身,便硬生生地剋制自己,打了個轉又回原地坐下了。
一邊的莊島杭見著了,簡直哭笑不得,但同時也為自己的兄弟悲哀。
喜歡的若是個清麗可人的女孩便罷了,怎偏偏就喜歡上了一個漂亮過頭的男人?腦袋聰明也就罷了,偏生一雙眼睛透著一股狠勁,況且還看不到姚懷川那點意思。
姚懷川終於再次站了起來,對莊島杭說了句去裝水後,深深地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容顏,便拎著水壺往大道走去了。
僅著一件淡青色的中衣,仍是春寒料峭的季節,姚懷川覺得那一陣陣微涼的風只能平息身上的熱度,卻不能澆滅內心的悸動。
那一頭青絲柔滑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
姚懷川輕輕地撫了撫手指,在心底嘆了一聲。
望見前方不遠的管道上,有人正開始搭建攤子,看柱子上掛著的幌子,應該是個茶攤。
想起那人愛喝茶,姚懷川微微一笑,拎著水壺上前買茶。
“客官早,來來,請坐。”一邊幫忙的小童見有人過來,便雀躍地跑上前引座,“客官要早點還是……”
姚懷川看了看這個小小的茶攤,雖然是清晨,連帳子都還在搭,可是已經來了不少的客人,喝茶的吃早點的,絕大多數都是帶刀帶劍的江湖中人,只有少數是商人。
“給我包上六個饅頭。”姚懷川心情甚好地笑了笑,將手中水壺遞給小童,“來點茶,灌滿。”
小童對這個長得十分俊俏又和善的客人很有好感,大大一笑,便跑去給姚懷川灌茶去了。
“最近避天教的動靜倒是蠻大的,前兩年不聲不響的,現在突然跑出來風聲大作,還牽住了順天門。”
“嘿,一個順天一個避天,擺明了一開始就要和順天門作對麼。”
“不過避天教生意做得不少,斂財手段倒是一流,最近聽說為了找一個人,砸錢砸得兇啊。”
“這年頭找人的手法都稀奇了,說來好笑,你瞧邶國為了找一具屍體,竟然下令封境,我幾個同門都困在邶國幾個月回不來,至於麼。”
一說到邶國,姚懷川便開始留心了起來。
“呵,說起邶國,就想起幾個月前的豐都之戰,單司承不費一兵一卒困死了蠻夷,手段那叫一個狠。嘿,還不是被咱們邵大將軍的計謀給逼回京了麼,結果竟杳無音訊了。”
“這次暮山一行,便有機會看到單司承的武器——碎雲槍,還有一把極少數人見過的破雲弓。”
武林中榜上有名的武器,其中有一套以“雲”字命名的武器,雖然威力與聲名都不是第一,但是排名前十是絕對不在話下。
它們分別為:分雲劍,斂雲刀,碎雲槍,捲雲鞭,破雲弓。
單離守的碎雲槍姚懷川倒是見識過,而且還十分榮幸地摸過,雖然代價也不輕就是了。
但此刻姚懷川卻是眼皮一跳,他實在想不明白,單離守的專用武器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興國,不是被倪磐那個臭皇帝拿去了麼。
“這次避天教的暮山大會真是下足了血本,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搞什麼名堂,可還是有很多人去了。”
“就算知道他們有陰謀,去的人還會很多。兵者愛兵,誰不想見識見識武林有榜的名兵名器。”
“那倒也是。不知道順天門的人會不會去。”
“難說已經在路上了。”
經過單離守幾天的教導,姚懷川對於思考的訣竅也有了領悟。
如果避天教是邶國在興國的隱藏勢力,那麼他們會有單離守的“遺物”也不奇怪,只是他們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