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銘公開,雖然會減輕我爸的身上的黑鍋,可勢必會也會將言致遠真正的為人公之於眾,他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我知道你和言致遠的感情很好,所以到時候勢必你也會傷心,我就問你,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你會原諒我嗎?”
承歡沉默了一會,苦笑道:“我的原諒對你們來說重要嗎?如果真的重要,你們一個個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做了。”
喬正楠漂亮的眼睛微微閉上,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下打出一道陰影來:“我們……是啊,除了我還有林俊佑……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承歡一聽就知道他這是話裡有話:“你還知道些什麼?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最難以接受的真相都剖析在言承歡面前了,其它那些對她來說真的算不上什麼了。
“言致遠出車禍並不是因為疲勞過度,而是有人故意動了車子的剎車系統,而那個人你應該能猜的出來是誰吧?”
承歡喉間溢位一個名字來:“林俊佑……”
喬正楠沉默大概就代表了預設:“這些資料都是我進慈銘之後在林俊佑的電腦裡找到的,他一直認為當年他父母的死是言致遠造成的,所以蟄伏了這麼多年一直在收集慈銘所有進行器官販賣醫生的證據,完了一個個的擊破,一個個趕出去,以至於最後連言致遠都沒放過,另外言致遠病倒的這一年裡他還在暗地裡拋售買進慈銘的股份,你大概不知道,慈銘現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已經是在林俊佑的名下了。”
承歡笑了笑:“原來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傻子,我爸瞞著我做那種事情,林俊佑一直潛伏在家裡伺機報復,你爸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選擇隱瞞甚至情願去背黑鍋,你放著大學不念心心念念回來要討回公道,反觀我呢?每天卻是沒心沒肺的生活著,理所應當享受著別人給我創造的一切,卻還不自知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來的。”
喬正楠垂下眸子來:“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可輪到我們的時候,卻變成了前人作孽後人買單。”
言承歡失了魂魄一樣的慢慢的離開書房,喬正楠開口喚她,她連身都沒轉而是衝著他搖了搖手:“我爸他已經死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看在他以前待你不薄的份上給他留一世清譽,當然喬叔叔也是無辜的,如果你願意,我願意用所有去補償你們。”
門關上的時候,喬正楠重重的坐在椅子裡,表情有些頹廢,他了解言承歡了,這樣的答案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長這麼大,喬正楠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進退兩難,如果他把這些資料公之於眾那麼父親的黑鍋也不至於背的那麼沉重,可一旦這麼做了,也意味著言承歡和他之間的情誼就玩完了,言致遠對言承歡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她能為之放棄一切,當初的麥航遠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可對他來說,他和父親的感情又何曾不是這樣,說到底,喬誠昧著良心做器官販賣的勾當也是為了給他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他這個做兒子的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就這麼背黑鍋嗎?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頭髮都要毛的要豎起來了,究竟該何去何從?究竟該怎麼做?他痛苦的揪了揪頭髮,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從書房出來之後,承歡就一直坐在客廳沙發裡,這兩天她哭的眼睛都要瞎了,可淚腺還是不停的往外滲出來,她不斷的去擦不斷的告訴自己,言承歡,你還有什麼臉哭?因為你們言家受到傷害的人還少嗎?你究竟在委屈什麼?你要求喬正楠放過自己的父親,可又曾想過喬誠接下來揹著這沉重的包袱走過餘生,讓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痛苦,你究竟是有多自私?
從小到大,言承歡的每一步都走的平平穩穩的,即便是出了那樣不堪的事情她也沒覺得前景一片慘淡,可現在她卻深深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