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前一片迷茫,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不,準確的來說,她連自己的接下來要走的路路口在哪裡都不知道。
這一夜,言承歡在客廳裡坐了一夜,喬正楠在書房裡抽了一菸灰缸的煙,林俊佑在酒吧喝的爛醉如泥、麥航遠在下午一點的時候終於上了飛機。
而造成這一切結果的言致遠卻安安靜靜躺在那裡,他撒手人寰卻把最嚴峻的後事推到了四個年輕人面前。
天矇矇亮的時候,承歡去洗手間收拾自己,這段時間她把自己糟踐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梳子一梳就是一大把的頭髮往下掉,就像提前進入了老年期似得。
頭髮很長時間都沒打理過了,長的已經及肩了亂糟糟的,她乾脆揪了馬尾,這樣一來整個人瞬間清爽精神了很多。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言承歡,今天是火化下葬的日子,不管到時候發生什麼,你都得堅強。”
出來的時候正好和喬正楠撞了個正面,一夜沒睡的他鬍子拉碴的,黑眼圈重的就像只國寶似得,看見言承歡,他唇瓣動了動可卻愣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倒是言承歡,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淺聲開口:“看你這個憔悴的樣子,等會出門別人看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喬正楠沒想到事到如今,言承歡還願意和他說話,小夥子愣是呆呆的哦哦哦了幾聲,才揉著頭髮去洗手間。
門關上,承歡轉身看了一眼那乳白色的雕花門自言自語:“言承歡,不管你是誰,你都沒有資格去支配別人的思想,有些事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之前你就是太瞻前顧後了才會讓自己吃了林俊佑的虧。”
過去的那一夜,言承歡想了很多,言家虧欠林俊佑的、虧欠喬誠、喬正楠的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所謂的名聲去傷害這麼多依舊活著的人嗎?如果可以,就讓一切公之於眾吧,這樣大家就都兩清了。
出門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昨天夜裡居然下了一夜的雪,這是初春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的堆白了整個城市。
☆、110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去殯儀館的路上,雪下的特別大,雨刮器還沒來得及掛掉,大片的雪花又成片成片的堆積在了一起,喬正楠車開的極慢,完了將一封厚厚的資料無比鄭重的遞到了承歡的手上:“這裡是所有的證據。”
承歡狐疑不解的看著他:“小楠你這是。”
喬正楠一邊開車一邊淡淡的開口:“等今天葬禮一過,我就回英國,好好的陪著我爸,乖乖的聽他的話哪都不去,我想有我這個活寶在,他會很快好起來的,至於那些過去的事情那就讓它過去吧。”
承歡鼻子一酸,因為強忍著所以眼淚沒掉下來:“小楠,你不需要這樣的。”
喬正楠揚了揚眉毛:“公佈這一切或許是可以摘掉主使的帽子,可我爸他畢竟是真真切切參與了那些交易,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對外界來說做這種事情主使和幫兇都是沒有區別的吧?從小到大你陪著我的時間比我爸都多,你和他都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他不開心,更不想你難過。”
在這件事情上,喬正楠和言承歡一樣的進退兩難,可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他們都選擇了有利於對方的決定,他們都在心裡告訴自己,受到傷害的人已經夠多了,如果可以不要再繼續將傷害蔓延擴大了。
一天一夜的行程,麥航遠上飛機的時候明明已經很疲累了,塞耳塞、戴耳罩、可不管他用盡什麼辦法,就是無法入眠,腦子裡亂哄哄的,好的、不好的場景一次次的輪番上演,耳鳴的老毛病跟著他一路,攪的他不得安寧。
言致遠的火化定在上午十點,葬禮定在下午兩點,上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