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被捏得變了形。
一眾大臣弓著身子恭順地站著,一個個屏氣斂息,大殿寂靜得如同萬物都不存在了一般。禮部尚書偷偷貓了一眼站在右側的兵部尚書,眼神複雜。兵部尚書露出一個迷惑不解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真的是不知道啊!這西線不是剛剛傳來捷報嗎,早上皇上還是晴空萬里,晚上就陰雲密佈了!
吳意子惴惴不安地伺候在一邊。自從接到定遠侯的密摺,皇上就臉色鐵青坐在這裡好幾個時辰了,一言不發沉默得可怕。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偷偷地伸長了脖子,想要偷看一眼密摺上的內容,只是又不敢有太大的動靜,一時脖子僵在那裡,表情怪異。
只是剎那之間,他似乎瞄到了三個字一一雲畫扇!
又是雲畫扇!
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侯爺的密摺,怎麼會與她扯上關係?
密摺攥在手裡,手己經麻木了。
連宸祈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危險氣息,緊緊地盯住手中的摺子。不過數十個字,他己經看了五六遍有餘,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刻在腦子中。
每一個字都如一枚尖銳的針,刺痛了他的眼睛。
不!不可能!
她不會這樣做,她與連煜華之間並役有什麼協議,她沒有教唆溫順良在軍中下毒!都是謊言,謊話連篇!
可是事關重大,若無真憑實據,定遠侯又怎麼會如此嚴肅待之,又這樣肯定地請求他,立即處死雲畫扇!
他不知道,他還不知道他今日下午方才下的旨意,冊封雲畫扇為貴妃,他依然以為她己經是個民女,殺之可以不用驚動任何人。
這時候,底下終於有人忍不住:“皇上,這… … ”抬頭看見皇帝投過來的危險目光,半句話噎在了喉嚨裡。
一時間所有低垂著的腦袋都一齊抬起來,直定定地望住大殿之上那個男人,他們的主子。
良久,連宗祈才緩緩吐出一句:“傳聯旨意,撤兵。
霎時間滿殿喧譁。
“皇上,為何要撤兵?”兵部尚書愕然。早上才傳來捷報,正是趁勝追擊的時候,這個時候怎麼可以撤兵?雖然叛軍有大興國相助,不過之前一場瘟疫,讓其損失大半,軍心渙散。幾仗打下來,林遠所帶的軍隊雖然算不上是大獲全勝,可是卻也大振了軍心。這時候卻要撤軍,簡直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此話一出,便有許多大臣紛紛附和著,詢問的目光紛紛投來,連宸祈卻不為所動:“朕意己決,亦是侯爺幾經思慮做出的決定。撤兵。若有違抗者,以亂民心,抗旨之罪論處。”話說的鏗鏘有力,讓人有無法動搖之感。
出了大殿,方才發現夜色己濃,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
吳意子命人拿來了油紙大傘,親自撐了,亦步亦趨跟在連宸祈身後。心中卻是千迴百轉。方才“不小心”瞄到了密摺,倒不知道要不要把要問的話問出口了。
走了一會,終覺得無法再拖延了,只得開口問道:“皇上,晚上歇在何處?”
大步走在前頭的連宸祈忽地站住,騰地轉過身來。臉上的怒意讓吳意子心中咯瞪一下,知道事情壞了。
“狗奴才,居然敢偷看朕的密摺!”連宸祈怒道,“來人,拖下去!”這一句拖下去,並沒有了下文,這意思誰都清楚明白,皇上是要他的命了。
還不等人上來拉,吳意子己經嚇得噗通一聲跪下:“奴才該死,皇上!奴才是不留意看到的… … ”從小便伺侯在皇上身邊,從不見他對他發過這樣的火,兩人之間的感情,多少有些兄弟的意味,因此這一次吳意子是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身後的內侍也不敢上來拉。他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