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搓棉扯絮,下了兩天,城市安靜了下來。早晨上班,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人們在雪地上歪歪扭扭地走著,三三兩兩,邊走還邊說笑。冬天的全副武裝都用了起來:圍巾、帽子、手套。女人在真正的冬天才顯出美來。哈出的氣是成團的,臉頰由於寒冷變得紅紅的。她們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有的露只出兩隻眼睛,於是便有了些神秘。
這個城市的女人還是可愛的。有人說,女人因可愛而美麗。其實美麗是很重要的。前天見報上一標題:大城養眼,小城養心。此言有理,養顏必先養心,於是這座南方的小城是適合女人的。我的幾個女性文友,便是明證,她們機敏有趣,容顏亦多姣好。都說寫作的女人皆為醜女,也不能一概而論。這座城市就是個例外。
我走在這個琉璃的世界,和那些行走的男人和女人們並肩而行。人們的心彷彿一下子都放了下來,沒有了平日匆匆的腳步和慌張的樣子。城市慢了下來,於是便安靜了。這樣的悠閒很難得呵!雪中的城市另一番模樣,彷彿是個童話。我用心地走著,可空氣是新鮮的,吸入身體似乎是冰涼的清水從頭頂灌入腳底,人清清爽爽,眼睛彷彿也有了雪的光輝。我見那些女人穿紅戴綠,走在雪上,似乎在鋼絲上,扎叉著手膀,女人性喜誇張,於是腰肢柔曼,有動感中的美麗。而我眼前的這個女孩,則反彈琵琶,她穿了雪白的羽絨服,直接將帽子從頭裹下,我瞥了一眼,清眉順目,胸口一襲綠色的圍巾。她兩手插於衣兜,於是身體便自然搖擺,擇地而行,彷彿貓步,走在清晨乾淨的新雪上,似乎是一隻小小的獸物,在自然的林中。
這樣的行走是有益的。它不僅適合於身體,而且適合於心靈。我走過環城公園的一叢雪松,那高大的樹枝上壓著白白的新雪,可是並不蕭瑟,反更颯爽。這才是雪松。走在我的前面,有一對男女,女高男低,女主動將手套於男的臂彎。因腳下艱難,一時分開,一會兒又套上。我心自忖:這一對夫婦,也甚有趣。可走了一會兒,我聽他們之言,並非夫妻,乃為同事。那女子豐腴適中,一副淺紫色的圍巾攏不住那一頭青絲,自有一番婦人之魅力。他們從容而行,理直氣壯。感謝這清晨的雪,它是我們攙扶在一起理由,並且十分自然,入情入理。
咦!我竟遇見了她!在一拐彎的巷口,我遇到了半年未見的一位女友。因寫作的關係,原來我們經常相聚。或茶樓,或飯局。她瘦瘦高高,尖下巴,大眼睛,長得非常卡通,人也機智靈巧。後因她忙於出國,又離了婚,便很少見她。不期竟在這暴雪後的早晨相遇。她依然是卡通模樣,雙頰紅彤彤的。我說,回來啦?她說:不走了!又是一番嘰嘰呱呱,之後便抿嘴而笑。身後深巷一片潔白,這個年青的美人,一副快樂的樣子!我說:不離啦!她說:不啦!我見她穿著銀灰色短襖,不似先前的紅衣豔衫,忽然想起一句:
“劉郎去後情懷減,不肯紅妝直到今。”
她沒有聽懂,一時還愣在那笑。
我並不解釋,而是將手揮動一下,又歪歪趔趔在雪中走。
她在清晨的風中喊:“什麼劉郎?”那清亮的聲音,倏忽便消融在滿世界潔白的雪中,可是那聲音,是快樂的。在風中,彷彿有金屬之音。
。。
車子、孩子、妻子和娘
前兩天,本來準備搞個慶典,慶賀我駕車安全行馳2萬公里無事故。後因事延宕了。
買車近3年了,最初的動因想必是跟風。別人買了我也買吧。找的理由是女兒快高三了,學習壓力那麼大,那麼一點大個小丫頭,晚上都是深夜12點後入睡,早晨能送送她,省了每天擠公交,為女兒搶回一點時間。買了之後一試,你還別說,效果還不錯。那段日子,女兒早晨起床像打仗:穿衣、洗漱和整理書包,我呢,則儘量早點給她弄好早餐。有時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