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貴人事忙,我循例過來提醒一句,再過幾天就是股東大會,到時我會把這些證據呈交上去,你最好趁這兩天想想該怎麼跟股東們解釋。”
李德生臉色一白,沒了話。
她瞥他一眼,拉開皮椅起身,清冷的目光與他對上:“二十億,我想你不僅需要和股東解釋,還要和法官解釋,七年,從你挪用的第一筆公款開始,我查得一清二楚,該有的經銷協議、庫存單、賬目明細,我這裡一清二楚,假如真要坐牢,十年八年一定跑不了。”
聞言,李德生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明雅深吸一口氣,越過他往門外走,在靠近門口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突然頓了下,轉過身說:
“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我聽說在今年的五月,你太太給你生了一個兒子,假如你現在進去坐牢,她母子倆往後怎麼生活?”她突然嗤笑一聲,“難不成你還指望沈宛心?我為什麼會發生車禍你心知肚明,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跟了她七年,難道不比我清楚?”
李德生眸色微斂,咬著牙根沒說話。
明雅眼中晃過一絲寒芒:
“聽過兔死狗烹嗎?兔子死了,獵狗卻被人烹食,這麼些年你幫她挪用公款炒股票、炒期貨,她自己倒是撇得乾乾淨淨,所有公文、明細有哪樣是經她手?”
明雅冷笑:“我既然能出車禍,你當然也可以……該怎麼做,自己掂量著辦吧。”
話落,她拉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
見完李德生,明雅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在附近的菜市場買了菜,回家做了點兒子喜歡的烤牛排,又收拾了點日常用品,大包小包的回到醫院。
走進病房的時候卓然正靠在床頭瀏覽檔案,見她進門,他合上螢幕笑道:
“來了?”
明雅輕嗯一聲,洗洗手去看兒子。
小傢伙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休息了兩天,佔了兩天醫院的資源,明雅在護士小姐們不捨的目光下,給他辦了出院手續。
她抱著女兒進門,跟在她身後的曉漁同學一下子便竄了出來,撲在爸爸身上。
明雅見狀,忙阻止。
“你會壓到爸爸的傷口。”
曉漁同學眨巴眨巴大眼,瞅著父親胸口和腦袋上的紗布,又瞥了眼一條打了石膏的腿,淚汪汪的問:
“爸爸疼不疼?”
笑意險些從眼中溢位,他接過女兒,又摸了摸兒子的頭髮,搖頭:
“不疼。”
明雅靜默下來,她轉身替他們倒了一杯花茶,心裡非常不認同,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疼?
她把手擦乾淨張羅著兩人吃飯,兒子挺乖,一到飯點便自動自發的洗手,卓然有點麻煩,腳上打了石膏的男人需要她親自扶進廁所。
空氣中有米飯的香味,暖黃的燈光下,他們這頓飯吃得很安靜。
小傢伙似乎在判給卓然之後,養成了不少好習慣,至少改掉吃飯掉米粒,挑食的壞毛病,儼然從一個粗坯的野小子漸漸被他爹教成了一個禮貌的小少爺。
明雅拿著筷子,頭垂得有點低,小口小口的扒飯,期間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她愣了下躲開,有些彆扭,也有些心虛……
卓然斂了斂神情,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等到晚餐結束,她避開他躲到一旁切洗水果。
“明雅。”
這時,卓然的聲音在身後悠悠響起。
明雅擰開水龍頭,敷衍性的應付了句,低頭慢吞吞的把洗好的水果裝盤。
“你今天,很不對勁。”卓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明雅喂兒子吃蘋果的動作一僵,訕訕的抬頭,說:
“哪不對勁?”
這話就像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