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陳玉成最大打擊的還不是扶王的戰死,而是北六河南岸啟王梁富成南岸集團五萬餘人抵擋不住人民軍銳利的攻勢,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士兵們現在正擁擠在北六河兩座浮橋上爭著過河呢!夜黑風高,不知多少士兵被擠下浮橋!天寒地凍,又不知有多少士兵被凍死!
“啟王無能!連逃跑都不會!”陳玉成鑽出大帥營,率領眾將領趕往北六河畔。
北六河南岸火光沖天,槍聲炮聲不絕於耳,陳玉成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忍地命令:“令啟王梁富成死守南岸,馬上炸掉兩座浮橋!”情況危急,已可隱約聽到人民軍那特獨的衝鋒號角聲,陳玉成只能當機立斷。
黃河南岸,翼王石達開在朱橋、車橋、平橋佈下一個三角形的口袋,就等南下的人民軍往裡鑽,前出探子探得訊息,人民軍已有一萬餘人渡過黃河,這部分人民軍正浩浩蕩蕩南下。
可是,石達開望眼欲穿苦等一天一夜也未見人民軍鑽入口袋中,而前出的探子也未再回報任何訊息,他意識到出事了,忙派出一萬部隊搜尋前進,幾小時之後,得悉人民軍又於當晚重新渡回了黃河北岸,他大呼上當,暗叫:“英王危險矣!”遂命令部隊加速北上,欲給予英王微薄幫助。
然而,一份緊急的催促令,又迫使翼王石達開不得不放棄救助英王的想法,趕緊轉道南下,趕往天京城。催促令由天王府與東王府聯名發出:天京危急,翼王速歸,十萬火急。
石達開面對滔滔黃河水,頓生無力感,雖與陳玉成部相距不過幾十里,卻因黃河天塹,咫尺天涯哪!他閉上虎目,默默祝福:“英王!多保重!”然後狠下心,打馬南下。
經過幾日的急行軍,西面人民軍楊誠志第六集團軍的兩個軍與南面人民軍古華第二集團軍的一個半軍已逼近天京城三百里;而人民軍許奐第四集團軍的第十四軍最為厲害,渡過淮河之後,一路急奔,已至滁州,離天京城不過二百里矣!
天京城人心惶惶,危在旦夕!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算天算
太平天國的首都——天京城就像一個巨大磁場的中心,各個方向的各路大軍,不管是太平軍還是人民軍,都被吸向這個中心,而唯一能抗拒這股強大吸力的則是蘇北方向的部隊。因為許奐的原因,人民軍第四集團軍已停止不前,連帶太平軍英王——陳玉成部也不能向前。為此,人民軍總參謀部部長、聯合作戰指揮部總指揮吳命陵上將苦惱不已。
“提出作戰方案的是他!擅自執行方案的是他!現在停止執行方案的還是他!”吳命陵站在歸德城城樓上,眺望南方,喃喃自語,“許奐!你到底想怎麼樣?”歸德城前兩天曾一度風聲鶴唳,傳言太平軍導王——陳士才領五萬大軍打過來了,可幾天過去,什麼事也沒有,歸德城重又平靜下來,但吳命陵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吳命陵早得悉陳士才奉陳玉成之命引五萬太平軍進犯河南解放區,但前面有人民軍第十五軍的第57師阻擊,他並不感到擔心,何況此時薛青的人民軍第七集團軍已快速南下,他更可高枕無憂了。他現在擔心的是整個戰局已打亂,太平軍會有多少像陳士才這樣規模的太平軍向各地解放區進犯?還有許奐的幾萬人能吃掉擁有二十萬重兵的陳玉成部嗎?
望著無盡的穹空,另一方面吳命陵又不得不承認許奐選擇回馬一槍殲滅陳玉成部乃英明之舉。
“吳部長!天黑了!我們該下去了!”警衛在一旁提醒。
吳命陵收回如雪花般飄絮的思絮,轉身跟著警衛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為了穩定歸德城的軍心民心,他這幾日都特意選顯目的位置立於城樓上。
“水無常形,兵無常勢!許奐倒是學會了精髓。”吳命陵邊走邊暗贊,“不愧為林主席的得意門生!”為了配合許奐的北六河殲滅戰,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