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還會妄想跟你過一輩子。”梁傾慕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話一樣眼裡閃著光看著他,“我是不是傻透了?顧珩煥,我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是自從認識了你,我總是忍不住去想以後,去想我跟你會不會有以後。我甚至天真地幻想過,我會跟你有個家,會有孩子,可結果事實是,天真就是天真,人生根本不會如我所想。”
這番話,顧珩煥動容了,他的心在被狠狠地拉扯著。他多想告訴她,她跟他會有這樣的以後。可是梁傾慕臉上的表情,卻讓他感到涼意和害怕。
“傾慕……”他喚著她的名字,想伸手拉她,他開始後悔自己跟她僵持不下了。
梁傾慕躲開了,她的眼淚也幹了。
“我今天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她失神地輕聲說著,“別來管我。”
Lucky跟在她的腳邊打轉。梁傾慕開門出去的時候,小傢伙也蹬著小腿跟著她,當大門關上的那刻,顧珩煥挺拔的身影頓時失去了力氣。
梁傾慕的心臟感覺像是被撕裂過一般地疼。那種火辣辣地疼痛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流淚。她坐在自家的客廳裡,捂著難忍的胸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居然做不出選擇。
她都把話說的這麼決然了,他居然還是遲疑了。這個認知讓她傷心欲絕,幾乎崩潰。
她哀痛地抱過lucky,一個人窩著,縮成一團,好像她的世界一下子,黑了。
直到夜色開始籠罩北京,璀璨的燈火對映進來的時候,她才一點點地支起身子去開了燈。她眼下臉上淚漬斑斑,失魂的神情彷彿一切失去了色彩。
眼下的她如此的絕望。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她最在乎最重視的問題對顧珩煥來說似乎不值得一提。
她拖著步伐,去櫃裡取了瓶紅酒和一隻高腳杯。她將酒瓶放在床頭櫃上,自己一屁股坐在床前的地板上,費力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Lucky在她身旁不停地叫喚,梁傾慕揮揮手拂開它:“去,一邊玩去,別來煩我。”
她自己絮叨完就喝了一大口。然後被嗆得咳嗽起來。
她用力地咳著,沒有了顧珩煥的庇護和關心,梁傾慕把眼淚都咳出來了。
在他家人面前他連嫁娶兩字都不願多談,他也好意思對她信誓旦旦地說認定她了?
她哭著嗤笑一聲,喝完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
這隻能說明,她在他心裡,還沒那麼重要。也許是重要的,只是還沒那麼重要。
她仰頭又是一杯,想著這個結論,心裡一陣悲慼。她和張美音,是顧珩煥的過去和現在,他放不了現在也忘不了過去,現在和過去旗鼓相當。
梁傾慕和張美音旗鼓相當。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她才不要什麼旗鼓相當,她要他完完整整的人和心和對張美音壓倒性的勝利,而不是可笑的旗鼓相當。
這個世上,有些人為了愛活著,有些人為了錢活著。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後一種人,原來活了二十餘載,自己終究還是第一類人。
想起這一年來她和他之間的種種,那些甜蜜的過去,似乎越來越不真實,越來越模糊。
第一次訂婚宴的見面,他若有若無的壞笑,深邃的眉眼,讓她毫不費力地記住了他。
之後的交鋒,演戲的畫面像是舊電影般在她腦海裡匆匆略過。
猶記得他的話還隱隱響在耳畔,時而溫柔,時而雅痞,時而伴著壞笑:
“睡個午覺而已,你至於這麼緊張嗎?我又不做什麼壞事。”“我要的是傾慕。梁伯你剛剛一定是說錯了,或者是你完全弄錯了。”
“傾慕,我也會痛,也會慌張,以後別嚇我了,答應我以後不吃那些東西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