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過年了,春節跟我回家好不好?帶你去見我爺爺。”
每想起一句她都撕心裂肺地痛,然而在撕心裂肺的感知裡,她對恩令說過的話,浮現地如此清晰:“他要是敢選她,我就叫他一輩子再也找不著我。”
他是沒選她,可是沉默著不願給答案更讓梁傾慕痛不欲生。她的眼神一下子清明瞭起來。他既然選不了,那她就幫他選,或許離開他會讓她痛苦,但她寧為玉碎,也不再指望她跟他會有結果了。
“我就叫他一輩子再也找不著我。”
話出口了就要做到對不對?不然恩令又該笑話她了。
床單,頭髮,臉頰上都浸著她的眼淚和紅酒,一片狼藉。她自嘲了一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半哭半笑地給周聿打了個電話:“喂,周聿……你什麼時候…去倫敦啊,我們組團吧。不,不帶恩令……”
梁傾慕約了許恩令在龍記吃早飯。
這家生意興隆的小店,也令梁傾慕回憶滿滿。她頗為沉默,只是微笑著看著許恩令橫掃桌上的食物。
“你怎麼不吃啊?”許恩令腮幫塞得鼓鼓地問她。
“看你吃啊。”她一本正經的笑讓恩令蹙眉。
“你今天好奇怪啊。”她罵她。
“才沒有。”
儘管恩令一肚子猶疑,可還是收住了好奇心。
梁傾慕好好地記住了許恩令大口吃飯的樣子。她覺得,這樣的告別隱瞞著她,心裡總是愧疚的。
飯後望著許恩令上班去的車影,她心裡悵然卻又鄭重地道著歉:令令,對不起。
這所有的一切梁傾慕都打算撇乾淨了。她破釜沉舟的勇氣,連她自己都詫異。梁國赫的中致,梁國赫的財產,她可以統統都不要了,她現在只想著離開,離開北京,離開銀泰,離開他。
顧珩煥昨晚一宿沒睡。他總是心神不寧,心裡空了一塊,總覺得空蕩蕩的。昨晚梁傾慕走後,他在沙發上坐了很久,整個頎長的身軀都隱進了陰影裡。
他似乎忽略了她的感受。他忘了一直以來她都是最敏感的。
老實說,他的確還沒想過結婚。即使知道那個人一定會是梁傾慕,他也完完全全還沒想過結婚。他覺得現在的相處挺好的,以他倆的年齡結婚還太早。晚個兩三年也沒問題,反正樑傾慕也跑不了,因為她已經是他的了。
可她所說的話讓顧珩煥意識到了他到底是傷了她。她的控訴帶著哭腔,一字一句地砸在他的心口上。
去示好吧。顧珩煥想了一晚只覺得這個想法靠譜。不然她又要生氣好幾天了。
顧珩煥潛意識裡一直以為,似乎只要哄哄她,就總能把她給哄回來。
梁傾慕一整天都在給lucky辦出境手續。這小傢伙跟她有很深的感情,即使心裡知道那是他買給她的,她也狠不下心拋棄它。
在停車場看見顧珩煥的時候,她微微有些慌亂。她沒想到他會來堵她。她特意將出境材料都留在了車上,以免被顧珩煥發現。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下車,目不斜視地掠過顧珩煥,摁了電梯鍵。
顧珩煥慢慢地跟上她,也不出口說話。
電梯裡,顧珩煥忐忑地用手碰了碰她的手。對於他的小動作,梁傾慕的手指不禁動了動。
梁傾慕偏過頭,美眸彎彎地看了他一眼。
她笑了。她的笑讓顧珩煥鬆了一口氣,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顧珩煥牽起她的手,牽著她用另一隻手開了門。進入房子後,顧珩煥雙手摁著她的肩膀,勾著嘴角眼神寵溺,說:“你呀,別跟我置氣了。你因為我跟我媽說的話不開心了對不對?”說著摟過她,湊近梁傾慕耳畔說:“是我不好。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子,月初咱倆就去領證,嗯?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