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伸手捏了捏他柔嫩的臉蛋。柔聲道:“跟月琴去罷,去找慧清,叫她給你做杏仁茶喝!”
這話安哥兒卻是立刻聽懂了,轉頭抓著月琴的手,雀躍叫道:“杏杏……”
打發了安哥兒,荼蘼忍不住苦笑道:“安哥兒畢竟是大哥的兒子,一般的愛喝杏仁茶!”因段夫人愛喝杏仁茶,季府的小主子們自幼也便養成了喝杏仁茶的習慣。但兄妹四個裡頭,最愛喝杏仁茶的,卻是非季竣鄴莫屬,安哥兒如今雖小,竟也極愛喝這個。因段夫人不許他吃太多甜食,因此杏仁茶於他便成了稀罕物兒,偶爾吃到一次,便會欣然雀躍不已。
二人直等到薄暮籠山之時,方才見季煊與季竣灝匆匆回來。荼蘼見了父親,也實在不知該怎麼同他說才好,只得將季竣鄴的書信奉了給季煊看。季煊也顧不得那信,疾步過去看了看段夫人,確定愛妻無恙,這才接過書信看了,這一看之下,卻也不免變了面色。
季竣灝今兒一直跟在父親身邊,並不知母親昏倒的真實緣由。此刻見父親看信,他也不好湊過去看,只詫異道:“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大嫂出事了?”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京裡能有甚麼事兒發生,只除了前些日子一直身子不適的大嫂。
荼蘼聽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由心內焦急,因狠狠瞪了他一眼。季竣灝被她一瞪,怔了一下,便也老老實實的住了口,只疑惑的看著眾人。
季煊緩緩坐在椅上,擺了擺手:“天晚了,你們先去用飯罷!”荼蘼張了張口,想說甚麼。卻還是嚥了回去,季竣廷則一扯季竣灝,三人答應一聲,同時退了出去。
身後卻又響起季煊的聲音:“荼蘼,你母親她……大約甚麼時候醒?”
荼蘼忙回身答道:“大約要明兒早上!”
季煊點了點頭,面上竟難得的現出幾分疲憊之色,對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才剛一出了屋,季竣灝便急急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荼蘼望望季竣廷,季竣廷便嘆氣道:“走罷,去你那裡說!”季竣灝點頭,三人匆匆過去季竣灝的院子,進屋坐了,季竣廷便將事情簡單說了。季竣灝怔了半日,也無話說。
兄妹三個相互看了一眼,季竣灝才道:“我今兒下山,得了京城的來信,明軒在信上說寶親王來信約我們幾人同去南淵島一遊。我今兒特意問了爹,爹也允了,因他在信上也邀了二哥的,我打算著與二哥同去,只是看如今這樣,我們都是去不成了!”
南淵島,正是寶親王林培之的封地。
季竣廷苦笑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一動不如一靜,只是安穩些的好!”
荼蘼則輕輕啊了一聲,到廬山已是第三年了,山高水遠之下,京城的許多事情,她也都懶得去多想,只是今兒忽然得了林培之的訊息,卻還是讓她有種恍同隔世的感覺。一時竟又忍不住想起林垣馳來,只不知他如今在京中如何。她強忍住詢問的慾望,只故作詫異的問道:“寶親王怎會這個時候才忽然想起來信邀你去南淵島?”
季竣灝解釋道:“當年我們尚未離京時,他便曾說過,後來聽說寶親王回去後不久妙太妃便薨了,這事便一直擱置著,直到這幾日,才重又提起!”
荼蘼點了點頭,這才明白過來。妙太妃正是林培之的母妃,先皇過世之時,留下的遺旨中,便很明白的說明允許妙妃離京隨子居住,待百年後,再行歸葬入皇陵。
兄妹三人說了一回話,卻都是儘量不去提及韓璀。因各有心思,畢竟有一搭沒一搭的,侯了一刻,草草用過晚飯,便各自散了。
正文 76 回京的藉口
此後的日子裡,段夫人再沒提過回京城的事兒。對長孫卻愈加疼愛至近乎寵溺。荼蘼看在眼裡,不由暗暗焦心,只是顧及母親身子不好,卻也並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