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寶親王府忽然遣人來尋三弟,說有要事,讓他速速過去。那時天色已晚,兒子想爹爹怕是已經歇息了,便讓他自去,且沒有遣人告知爹爹”
季煊聽得沒有言語,心中卻已隱約明白自己這幾個兒女必是已有了打算。微微頷首之後,他轉向高旭:“高賢侄,清雅之事,還要勞你多多費心咳,若有什麼難辦之事,鄴兒你定當盡力相助”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已是在吩咐季竣鄴。季竣鄴答應一聲,朝高旭微微一笑。
荼蘼則一臉詫異的問道:“清雅?可是我那個妹妹麼?她怎麼了?”
高旭默然片刻道:“前兒晚上,不知是什麼人夜入榆錢巷,將清雅及一名陪侍的媳婦劫走了”
荼蘼輕輕“啊”了一聲,還欲再說什麼,卻聽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不約而同的移目看去,卻是季竣灝大踏步的走了入內,身後卻還跟了一個向玖。入得門來,季竣灝便深施一禮,笑道:“爹爹,孩兒回來了”向玖自然也跟著行了一禮,且口稱伯父。
季煊一眼瞧見向玖,便已怔了一下。向玖時常奉林培之之命往來蘇州與南淵島之間,與他自頗相熟,只是,這個時候,季竣灝卻怎會帶著向玖過來。
抬手示意二人坐下,他開口問道:“向賢侄今兒卻怎麼有空來此?”
向玖才剛坐下,一聽這話,面上不由的現出幾分窘迫之色來,略頓了一頓,他立起身來,上前數步,一撥衣襟,已然跪倒在地,俯首答道:“小侄今日拜望伯父,卻是前來請罪的”
“請罪?”季煊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向玖俯身道:“稟伯父,清雅……乃是我自榆錢巷內帶走的”
這話一出,季煊還未及反應,那邊高旭卻已“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一個箭步便已撲到向玖跟前:“姓向的,你且把話說明白了”他的臉色已然鐵青一片,狹長雙目之中射出冷厲的光芒。
看他模樣,若非季煊此刻正坐在那邊,只怕他早已大打出手。
荼蘼極是無辜的坐在一邊,好奇的看著這一幕,似乎此事與她全無干系。季竣灝則興致勃勃的身體前傾,滿面興味,倒好似是在看一場好戲一般。
向玖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在南淵島上,亦是數得著的人物,豈會懼怕區區一個高旭:“我與清雅乃是兩廂情願,便是伯父亦責我不得,你又是誰?竟如此無禮”
只是他此刻正自跪在地上,論起氣勢,卻是難免比高旭略遜一些。
正文 27 事有蹊蹺
季煊瞧著二人四目相交,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不覺擰了下眉,起身道:“向賢侄快快請起”高旭與向玖二人,他自然較為偏向向玖,只是如今這個局勢,他也不能太讓高旭下不來臺。
向玖謝了,這才立起身來,淡淡回眼掃了一下高旭。高旭見他如此,更是臉色鐵青。
季煊輕咳一聲,拉回二人的注意,問道:“向賢侄,你是怎會認識清雅的?你說清雅是被你帶走的,又是怎麼回事情?”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卻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正在一邊看戲一般的季竣灝與荼蘼兩個,眼中不易為人察覺的閃過一絲警告之意。
向玖聽了這一問,便將與清雅如何相識之事一一說了。只是刻意略去了回京路上,偷上鄰船,私窺清雅心事一事。季煊聽他說起與清雅佛寺初見,出手相助之事,不由點了點頭,意甚嘉許。
及後聽他說到清雅因被高旭冷落,幽居榆錢巷,鬱郁傷懷的情景,便又轉頭看了高旭一眼,雖未言語,但目光中卻已現出幾分不悅之色。高旭面色冷凝的立在那兒,卻是一言不發。
及至說完狀元樓下清雅被人調戲一事,向玖便不由的輕咳了一聲,言辭之間也現了幾分吞吞吐吐。上面他所說之言,皆是確有其事,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