竣灝一眼:“三哥,你可累了沒有?”
季竣灝被她這話弄得莫名其妙,因警惕的看她一眼:“你又想做什麼了?上次是劫了清雅,今兒你總不會是想去將那高旭也給劫了來罷?”
荼蘼聽得撲哧一笑,搖頭道:“當然不我聽人說,高旭在西南亦算是一員猛將,只怕不如清雅那般容易劫來,若是不慎為人察覺,卻是難免壞了我家的名聲。不過,此事卻也非做不可”
季竣灝聽她說到“非做不可”四字,不覺一陣茫然:“什麼?”一邊的季竣鄴亦是面露詫異之色。
荼蘼見他二人這般表情,不由苦笑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道:“你們可莫要忘記,清雅,她可是那高旭自青樓之中贖了出來的”這話一出,季氏兄弟這才恍然大悟。
既是贖身,那高旭手中自然握有清雅的賣身契。那麼……這般一想,兄弟二人不覺盡皆失色。
荼蘼見他二人已是明白過來,不覺釋然一笑。她壓低了聲音,朝著季竣廷與季竣灝二人勾了勾指頭,示意他們過來,兄妹三人三顆腦袋湊在一道,細細商量了起來。
商議停當之後,季竣灝便自起身,笑道:“那我可就去了,爹那裡,你們可得幫我兜著”
見二人各自點頭,他便詭秘一笑,一個轉身,足尖輕輕點地,弓腰之間,輕捷似狸貓一般的翻牆越脊,轉眼去得影蹤全無。荼蘼目送季竣灝離去,便抬手掩口,遮住一個哈欠,回眸朝季竣鄴笑道:“今兒我卻是累了,這邊回去歇息了,大哥也早些回屋去罷免得嫂子等得辛苦”
……
次日清晨,荼蘼早早的便起了身。才剛出了院子,季竣鄴已使了人匆匆過來尋她。一問之下,她才知道,原來今兒早些時候,高旭已登了門,此刻正在偏廳之內。
不期然的挑了下眉,她快步的向偏廳行去。她才到偏廳,便見著正自坐在上首的季煊與下首相陪的季竣鄴及另一名男子。眸光微微一凝,她注意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男子看來二十開外,身材修長,容貌亦甚俊偉,只是雙目稍嫌狹長了些,予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只是此刻,他的面上卻是略呈疲憊焦慮之色,似是剛剛遇了什麼事兒。荼蘼才剛走到偏廳門口,上首的季煊便已瞧見了她,眉頭也不覺皺了一下,顯然並不願意她摻和進這事裡頭。
荼蘼笑著上前,對他翩然一禮:“爹,聽說家中來了客人,女兒特意過來一見”
季煊本不欲她來,但她既已到了,卻也不好就將她逐了出去,只得冷臉瞪了她一眼,而後輕咳了一聲,轉向高旭道:“高賢侄,這個,乃是我的……”他說到這裡,不覺微微一頓,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下去。雖然打從江南啟程之時,他心中早已決定認了清雅之後,便厚厚的賠上一份妝奩將其嫁與高旭。但他心中畢竟顧忌著高旭乃是雲定侯高家的人,且又意外得知榆錢巷內除了清雅,竟還有個慧清。有了這些顧慮,加之清雅如今人已在寶親王府,荼蘼的身份他自然也不願透露給高旭。
他那裡正自想著,荼蘼卻已接過他的話頭,笑著對高旭福了一福,道:“原來是高公子小女子陸嫵兒,蒙義父厚愛,一見投契之下,收為義女,故而暫住在侯府之內”
高旭在她行禮之時,便已匆匆起身,聽了她這話後,便溫雅的回了一禮:“陸小姐多禮了”他這一起身,荼蘼才發現,原來高旭竟比她原先所想的更要高大。只是他人雖高大,但舉動之間,卻自溫爾有禮,令人一見,便不由的心生好感。二人見過禮後,季竣鄴便喚了荼蘼在他身側坐了。
荼蘼坐下後,廳中諸人一時便自靜默,無人開口。過了一刻,上首的季煊才輕輕咳嗽了一聲,轉向季竣鄴擰眉問道:“你三弟呢?都到了這個時辰,他怎麼卻還沒來?”
季竣鄴忙起身答道:“回爹爹的話,昨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