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藏身於毗恭吒的毗溼奴,他就能殺死他——因他有大梵天的賜福。
那賜福非常有用,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能打敗他,這全都是賜福的好處。
金床想起了他向梵天要的賜福——不能為梵天的造物所殺,不能為提婆、提毗、阿修羅、野獸、龍蛇所殺,不能死於門外不能死於門內,不能死於白晝不能死於黑夜,不能為武器所殺,不能為存在於非存在所殺,不能為有或無所殺,不能為真或幻所殺——這一切的要求,梵天都已經滿足,又有什麼人又有什麼東西,能殺的了他呢?
於是,金床無比憤怒,他砸碎了大殿裡的所有陶罐。
“陛下,您為何如此憤怒?”蘇羯羅走過來,詢問金床。
金床說道:“蘇羯羅,我要找到毗恭吒,我要為我的兄長報仇,我要殺死毗溼奴,我要成為這宇宙之中唯一的尊神!無論是梵天、溼婆,還是毗溼奴,他們都不該在比我更高的位置上!”
金床的話嚇得蘇羯羅跌坐在地上,他連忙爬起來,對金床說:“陛下,這萬萬不可!你可知道毗溼奴到底是誰?你知道溼婆到底是誰?我們只知道梵天是造物之人,但是你可知道梵天是何處而來的?”
金床搖頭。
蘇羯羅開始講述那關於梵天出生的故事。
他曾在溼婆的腹中見到過那許多許多年以前的世界,他見到過那個萬事萬物都不曾存在過的世界,遠古的,無法用記憶來描述的故事。
“那是我在溼婆的腹中所見到的過去,那是三界尚不存在的世界,沒有日月星辰,沒有生靈,也沒有梵天。”
蘇羯羅畢竟是大仙,他將過去演示給了金床。
“當一切尚不存在,萬事萬物仍舊是一片混沌的時候,毗溼奴在沉睡,溼婆也在沉睡,他們自生自己,又相當於無生無物,這時候,毗溼奴在夢中想要有‘物質’,而生出一切的,唯有‘水’,於是,他的意念一動,便有原初之水從他身體裡流出,形成了一片海洋——陛下,我曾偷盜過一些原初之水,它指引我得到了復活的咒語,而你現在想要殺死毗溼奴,又怎知他就是‘生’這個單純的存在。”
蘇羯羅繼續說:“當原初之水出現的時候,溼婆便從水中凝結出了實體,原本他是力量,並不具有實體,而當他發現水是實體之後,便知道自己也該是實體的,於是就自我生出了身體,而當他身體已成之後,睜開眼,便瞧見了毗溼奴。
這時候,溼婆生出無數的熱烈的情感,它們凝結成了火林伽,投入到原初之水之中,這樣的碰撞又是結合,於是,毗溼奴便從自身的肚臍上生出一朵蓮花,那蓮花孕育了無數個年頭才開花,開花的瞬間,有一枚金色的梵卵在其中,梵卵開啟,便是梵天。”
蘇羯羅問:“陛下,這萬事萬物,這世間的一切,從本質上來說都是毗溼奴,原初之水到後來雖然並沒有流到人間,但是梵天是用它來造物的,而那些日月星辰,都是毗溼奴本身,甚至連光也是他夢中所需才會出現,如果說溼婆是力量之源,那麼毗溼奴就是存在之源,如果他們死去,那麼宇宙也將死去,所有的,存在於宇宙之中的萬物,都將消失,因毗溼奴就是整個宇宙的人格化。”
“這怎麼可能?!”金床不信,“他若真是宇宙,那麼為何對我等阿修羅這般不仁?”
蘇羯羅搖頭,他也不知這是為何。
“因此,我將要殺死任何信仰他的人,任何!”金床大吼著,衝到兒子缽羅訶羅陀的房中。
他將缽羅訶羅陀供奉的神像打碎,又推倒了他的供桌,回頭,一腳踹在了缽羅訶羅陀的胸口,將這年幼的孩子踹倒在地上。
“父親!父親,您為何如此憤怒?”缽羅訶羅陀連忙爬到金床的腳下,雙手捧住了他父親的雙足,“父親!我做錯了什麼,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