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您是我的父親,您若是憤怒,我也會因此痛苦,所以請您告訴我,我該怎樣才能讓您息怒。”
可愛的缽羅訶羅陀,他的年紀在阿修羅之中才只是個小娃娃——凡人能活四百歲,十五歲的孩子連真正的“人”都算不上,他們不能去幹活,也不能參加祭祀,他們太過年幼,還該跟在母親身邊,拽著母親的裙角撒嬌。
而阿修羅的壽命比凡人要長几十倍幾百倍,十五歲的年紀,他們連刀槍都不該拿,即便是最好戰的阿修羅,也不會讓一個孩子去上戰場。
何況,孩子這樣珍貴,誰捨得打罵他們?
因此,缽羅訶羅陀真的很擔憂,他擔憂是什麼可怕的邪惡侵蝕了他父親的靈魂,更擔心他的父親又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想要做個樣子來嚇唬那些臣民。
於是,他更加奮力地抱住他父親的雙腳,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啟示。
可金床哪裡能讓他如願?
他宮殿裡的那些僕從,他王國裡的那些大臣,他們哪個沒有給這個兒子講過毗溼奴與他之間的仇恨,而這個兒子,竟然仍舊相信那個虛偽的神明!
金床又想到蘇羯羅的那些故事——若故事是真的,那就更為可怕了,毗溼奴竟然並不把所有的造物一視同仁,他們這些阿修羅,又怎能不是他的孩子?
若是假的,那麼毗溼奴就更為可怕,更為虛偽。
金床憤恨地講缽羅訶羅陀甩開:“你,只能相信唯一的神明,也就是我!毗溼奴與我有仇,深仇大恨!他虛偽又可恨,你怎能相信他而拋棄你真正的神明?我是你的父親,理當是你唯一的真神!現在,你若答應從此不再信奉毗溼奴,那麼我將讓你離開你的房門,否則,你就會在這裡等死!”
說完,他又一腳踹飛了缽羅訶羅陀,看著他摔到牆上,又掉落地上,帶起一連串的碎石——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房間,將大門緊鎖,不讓任何人走進其中。
金床的這些事情,全都落入到高居毗恭吒的毗溼奴的眼中,溼婆為此憤怒不已,恨不得馬上就到因陀羅羅伽,殺死金床。
毗溼奴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那羅延!”溼婆的怒意未消。
“摩訶提婆,你瞧伽耶度。”那羅延卻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摩訶提婆繼續去看因陀羅羅伽裡的善見城,正見到伽耶度坐在缽羅訶羅陀的門口大哭。
她哭得十分傷心,用手拍打著那巨大的鐵門:“我可憐的兒子啊,我的兒子啊……都怪我,我怎能帶著你回到這裡?留在淨修林中,有上主與主母的光輝照耀我們,我們虔誠地信仰那羅延天,他如母親一般溫柔慈愛,又如父親一般教授知識……我可憐的兒子啊,沒有他,我們怎能活到這個時候?而為什麼我這樣傻!竟然帶你回來……你的身上疼不疼?你的心裡疼不疼?”
然而,她的哭號沒有人在意。
正因為她是四個王子的母親才沒有被殺死,而也僅限於此。
摩訶提婆懂了惻隱之心,問:“那羅延,該如何讓他們免於苦難?”
“摩訶提婆,這是伽耶度前世的事情了,你記得那叫做吠那的孩子?摩奴的兒子,後來自己離開了他的國家,成為了苦行者?”
摩訶提婆點頭,也瞬間明白了一切——這伽耶度正是吠那的一半。
吠那當年成為苦修者,再也不與人接觸之後,他便修行成了仙人,然而,他雖然有孩子,卻因之前所做的一切,一直以來都孤獨痛苦。而這樣的痛苦影響到了他本身,於是,他在修行的時候,便將渴望陪伴的那一部分分裂了出去——那部分在人間遊蕩,轉世成了伽耶度。
她現如今,又如何不是在為吠那受過?
摩訶提婆嘆息了一聲,不願意再去看下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