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陸彬楊拉開齊曈身邊的座位坐下,椅子和地面的摩擦聲很大。
這頓飯吃的不聲不響,從頭至尾沒一個人說話,如果沒有背景音樂,肯定能聽到嘴裡嚼菜的聲音。陳峰子吃的極難受:就餐如此不愉快,吃進去的東西也不愉快,他的胃就更不愉快了。
以至於陸彬楊一停筷子,齊曈就放下了筷子,明明沒吃飽,陳峰也只得放下筷子。
陸彬楊把車鑰匙丟給齊曈,她去過公寓,而且路很好找:“你自己先過去,我和峰子說點事。”
齊曈笑得很勉強:“我想去見個朋友,行不?”
“最晚九點把車開回去。”這就是同意了,讓她九點前連人帶著回去。陸彬楊看眼“乖巧”了一頓飯的陳峰:“走。”
峰子很警覺:“幹什麼?”
“找個地方說你專案的事情,看看怎麼操作。”
這個餌料陳峰不得不咬,於是跟著陸彬楊走了。
齊曈一人呆坐半晌,意興闌珊,懶得換地方,索性對侍應生說:“把菜撤下去,上酒,要白的。”
然後給瑾兒打電話,約她出來。
瑾兒很興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陪你爸爸去北京看病,我還以為怎麼也得在那兒呆半個多月呢。”
齊曈拿起酒瓶往自己的水杯裡倒,瓶口衝下,酒水咕嘟嘟的流出來,半天才到了半杯。嗆人的酒氣直燻眼睛,眼裡立刻霧氣迷濛,就要聚成雨了。
齊曈說:“瑾兒,你快來,快點兒,來陪陪我。”
瑾兒聽出齊曈語音在抖,慌忙出門打車奔了過來。
進了餐廳,一眼就看見齊曈一個人軟軟的趴在桌上,桌上的酒瓶已然空了一個,她頭枕在胳膊上。另一隻手中的杯子搖搖欲墜,臉色潮紅,目光渙散,人已然醉了,四周的人都時不時的看她。
瑾兒兩步走過去,拍拍她的臉,小聲問:“怎麼搞的?”
齊曈沒有抬頭抬眼看她的氣力,只是笑:“快來,喝酒。”
瑾兒拿開她的杯子:“你喝了多少?”又覺得自己純屬白問,便想去攙齊曈起來,哪裡能攙的動。
齊曈卻順勢攀著瑾兒的胳膊躲進了她懷裡,嚶嚶的就哭了:“瑾兒,瑾兒,我怎麼辦啊……”
瑾兒看著她心酸:“別哭別哭,會好的,咱們先回家。”
陸彬楊沒有走遠,還在停車場,坐在陳峰的車裡。
陳峰也在生氣,齊曈的話讓他很不受用,說的他像陸彬楊的跟班似的。
可她說的好像也是事實: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成了陸彬楊的影子,連陸彬楊和林安雅談戀愛都要他陪著,這有什麼不對?
陳峰正氣惱反省著,陸彬楊開問了:“你剛才跟齊曈說什麼了?”
“沒啊,隨便聊聊。”
“聊什麼。”
陳峰也正色了:“你想知道我就說,其實陸彬楊你何必呢,這不是耽誤她嘛,她齊曈正正經經的找個普通人結婚也是一輩子,和你摻和在一起算什麼,將來誰還娶她?你說不想被家裡人牽著著走,要找個‘臨時女友’頂著,可以,玩得起的女人滿世界都是,你非要招惹齊曈,她一看就是放不下的人,你這不是害人嘛。是,剛才我是說了過分的話,就想讓她躲你遠點,怎麼著吧?”
陳峰看著陸彬楊,那表情:我就是這麼說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倒是挺為她著想的,”陸彬楊氣已經消了,拍拍陳峰的肩:“謝謝,兄弟,你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峰子咧嘴,決不苟同:“我覺得你最近像是瘋了,和安雅分手分的莫名其妙,找別人給我介紹相親的女人,這算什麼事兒!”
陸彬楊呵呵笑了,下車用力的摔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