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楊小蘭並不知道。半個月之後,在校園裡遇見司馬紅革,才知道這事兒,後知後覺,不免有些尷尬。
“紅革,你看我成天忙的,根本顧不上問他的工作。”楊小蘭還是不無得意。
“讓尚金堂少給你安排點兒活!我回去就跟他說。”司馬紅革爽直。
“系裡就這麼多人,我少幹了,別人就得多幹。算了,我也就是個勞碌命,不忙還會生病呢。”楊小蘭嘻哈。
“有你全力支援,尚金堂別提多省心了。”司馬紅革由衷。
“有我在,他肯定順心。我是誰啊?尚金堂的左右手唉——”楊小蘭玩笑。
“你得替我多關心著他點兒,最近,我發現他情緒不是太穩定。系裡人多嘴雜,水有多深,咱們也搞不清楚。不像咱們之間,透明,好交往。你說是不是?”司馬紅革像是有口無心。
“有些人,就是好事,好強,好鬥。無聊得很。”楊小蘭的得意遮掩了她片刻的侷促。
兩人興高采烈地道別,說是等著兩家人聚會。司馬紅革剛走進段龍山的辦公室,段龍山就興沖沖地迎了上來,伸出雙手,握住司馬紅革業已伸出的右手。
高等學府 第二十四章(4)
“好久不見,比從前更漂亮啦!”段龍山神采飛揚。
“哪裡,哪裡,黃臉婆一個。”司馬紅革有些彆扭,想從他雙手之間抽出右手。
“來,來來!請坐!”他單手拉著她,讓她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真是多少年不見了,有七八年了,是不是?挺好,你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孩子挺好?在哪裡上學?”
“部長,上次遇見小蘭,我們還在約呢,看看,我們兩傢什麼時候能聚聚。”司馬紅革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熱情,雙頰緋紅。
“好好,聚聚。不錯啊,你怎麼保養的?這麼滋潤?”
“部長真會開玩笑。我現在可是個小老太婆了。”
“好好,很好。不錯!”段龍山來了興致。
“若雪還好吧?”
“非常好!跟我特別親,到底是自己的女兒。”
“爸爸就是跟女兒親!部長,可別忘了,你答應的,留給我們做媳婦的啊!”
“那怎麼能忘呢!開玩笑!”段龍山的眼裡流露出一絲陰冷,“開玩笑”三個字簡直是從牙縫裡生硬地擠出來的,卻即刻將笑容堆積到臉上,斷定司馬紅革對尚金堂和楊小蘭的關係一無所知。
“部長,我現在跟你彙報一下我們哲學系教師、學生思想工作情況。”司馬紅革恰恰捕捉到了他瞬間僵硬的言語方式和扭曲的表情,頗覺詫異,猛地想到了正題。
“哈哈——豈敢,豈敢!我可是你們的學生啊!——沒事兒,我知道,哲學系抓得比較緊,都是學哲學的,有政治頭腦,應該的。倒是他們中文系,不知道深淺,弄出陸亦籬那麼個在逃犯……”他突然低頭不語,皺著眉頭。
“是啊,中文系的人,腦子就是不清楚。那天,我還在跟小蘭說,他們那裡矛盾大得很,水深得很。”
“我準備安排中文系最後一個來做彙報,讓他們把工作做徹底了。他們的書記、副書記、主任、副主任,統統一起來向我彙報彙報。教師、學生的思想工作,尤其是教師的思想工作,可不能怠慢。再出事,對誰都沒有好處。另外,我還想了解一下,這次,他們中文系是誰起的頭,都是誰指使的。這背後的指使者一定要找出來,我要親自跟他溝通溝通。說實在的,學生懂什麼,還不都是聽老師的……聽說,他們繫有些老師很起勁的,還直接跟*聯絡,吃家飯,拉野屎,夠膽大的……你對他們的情況瞭解不瞭解?”
“部長,不瞞您說,我還真是不太瞭解。尚金堂很少跟我交流。要不,問問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