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不斷從他們身上掉落,滿地都是。
我再也不堪恐懼,拼命想停下口中咒語,然而極度的恐懼已讓我大腦短暫失去了發出指令的功能。
〃停!停!停!〃我心中大喊,嘴巴卻不聽使喚了。看著屍體一點一點靠近,我幾乎要暈眩了。
轉眼間最近一具屍體已與我近在咫尺,面對面之下,那深陷的眼眶,上翻的眼白,半腐爛的面孔,木然的表情被清晰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最恐怖的特寫也不過如此了。而更為恐怖的是他雙手平舉,還在朝我跳躍過來,長長的指甲從我脖子外堪堪檫過。眼看再跳前一步,我和屍體的臉就直接撞上了。若真發生的話,恐怕我以後每晚都只能在噩夢中度過了。
急中生智之下,我用力一口咬在舌頭之上,劇痛之下咒語再也念不下去,屍群也停了下來,大腦神經亦終於可以重新支配身體。
我從屍體平舉的雙手間蹲下身去,然後發現自己整個人已被上百個死人包圍,我幾乎是從空隙間戰戰兢兢地鑽出去,也不敢碰到這些冰冷僵硬的軀體。
緩了口氣後,我發現一個問題,趕屍咒只能讓他們站立起來,但如何再度回到原地呢,我今晚到此地的痕跡可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來。
這些屍體全部都是雙手平舉,直挺挺站著,一動不動。我壯了壯膽,用力將其中一具看著相對完整順眼一點的屍體手臂往下壓,然而其手硬如木頭,根本無法彎曲。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站於原地呆等。深更半夜,杳無人聲的解剖室中與一群屍體為伴,我敢發誓這絕對是我今生最刺激最驚心動魄的經歷。
半個時辰過後,在高強度恐懼之下,精力迅速消耗得七七八八,已有些倦意的我聞到〃撲通〃一聲,其中一具屍體摔到地上,雙手也垂下來了,接著其他屍體也陸續掉到地上。
他們被咒語刺激,暫時活躍化的腦細胞終於再度沉寂。我鬆了口氣,看著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與零零散散的內臟肉塊,苦笑一下,還要收拾現場才能離去。
將口罩脫下來,連喝了幾大口五糧液,我趁頭腦發熱之際,忍著噁心與恐懼之念,將一具具屍體橫抱起來,放回各中手術檯中,只是多半不是他們原先躺的地方了,我也沒有辦法,誰記得那麼多,只希望改天來做實驗的是另外一批學生,不會看出端倪來。
地上的零碎細物用操縱術塞回屍體腹腔之中,也不管哪個器官是誰的了。
將解剖室清理完畢之後,酒勁已過。一陣陰風吹來,我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再也不敢多停留一刻,將手術室反縮上後,奪命狂奔回宿舍。
眾人酣睡未醒,對我的深夜離開根本沒有發覺,老大還在囈語:〃他奶奶的……〃身上的衣服沾滿了福爾馬林,奇臭無比,我將其脫下,在水中泡了會,待臭味稍淡後,直接扔到了宿舍外樓梯間的垃圾桶中。
這樣的衣服,只有鬼才會再穿!
第四集 吟風弄月 第二百五十一章 禁忌研究(文字)
第二天上午沒有課,宿舍眾人直睡到日上三竿,宋雄斌才第一個醒了過來,剛爬起床就皺著眉頭:“好臭,什麼東西?”
大概是昨天進宿舍時留下的福爾馬林的殘味,昨晚整夜都難以入眠,此刻我爬起身來,宋雄斌又在我身上嗅了一陣:“老五,你這傢伙幾天沒洗澡了,怎麼身上這麼臭?”
沐青樺也醒轉過來了,迷糊道:“對了,昨天晚上誰半夜在浴室裡面,嘩啦嘩啦的。”
我昨天晚上幾乎用了整瓶的洗髮水與沐浴露清洗異味,想不到還是有些殘留下來了。說了一回,已到午餐時間,整宿舍的人早上都沒吃飯,早已飢腸轆轆,洗漱之後便去打飯了。我累了整晚,驚嚇之下又消耗了大量精力,現在動都不想動,叫老大幫打一份之後,倒頭繼續睡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