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是朋友,可見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圖奇棠騎在馬上,抬頭看向蜿蜒的山路,有條不紊地說道:“以拉莫拉山為中心,有幾條通往西域各地的山路,鬱成已經亡國,一片廢墟無處掩護,我不認為毒蠍子會把公主藏到那種地方。蠍子習慣於藏匿於枝繁葉茂的山林中,我們要找的這位“毒蠍子”自然也有這種習性,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容易隱藏,不是嗎?”
藥葫蘆眯著眼睛也不搭話,聽他繼續往下說:“大宛是漢人統治的地盤,毒蠍子沒這麼傻自尋死路吧,而且大宛境內幾乎沒有息陵教的聖壇,他去了又能找誰呢!接下來是安息,安息是息陵教的發源地,到處可見息陵教徒,也是最接近明月聖女的地方。‘毒蠍子’目的明確,他挾持公主就是為了討好她,我覺得此地可能性最大。”
“但是,‘毒蠍子’是匈奴人,他的老巢在匈奴,也許他不會急於送去貢品,而是等風聲平息再行動。所以,匈奴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圖奇棠分析地有些道理,這時,藥葫蘆開口道:“王子殿下的意思是,我們兵分兩路,分別去安息和匈奴尋找公主的下落,對嗎?”
“不錯,這是我的意見,當然,你們也可以提出各人的見解,大家一起商量。”圖奇棠轉頭看向師中,詢問道,“師大人,你意下如何?”
師中就事論事:“我認同王子殿下的說法。”
“那麼,常將軍呢?”圖奇棠像是忘了昨晚發生的事,客客氣氣地問常惠的意見。
常惠不屑跟他說話,不過他也沒有別的看法,哼了聲算是回答。
圖奇棠沒問翁歸靡的意見,現在當他仍是“庫斯特”,息陵教的人。
眼看大家沒有分歧,藥葫蘆開始分派任務:“王子殿下和庫斯特原本就是安息人,你們回去查探再方便不過了。我和師大人、常將軍就往匈奴去吧。誰先找到公主,就發訊號通知對方,如果都沒著落,半個月後在此地會合。”
藥葫蘆打算讓圖奇棠藉助息陵教的勢力,發動所有可以發動的力量,給毒蠍子施壓,儘快找到劉燁。尊重起見,末了,他又加了句:“怎樣,這樣安排,王子殿下覺得合適嗎?”
“既然前輩這樣問了,我就有話直說好了。恰恰相反,我認為你們應該去安息,而我更適合去匈奴。匈奴常年戰亂危機四伏,匈奴人與漢人水火不容,你們去了等於送死,到頭來沒找到公主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而我是西域人,根本用不著偽裝就能跟匈奴人打交道,打聽毒蠍子的去處方便得多。”
藥葫蘆沉吟半晌:“你這麼說,似乎也有些道理,不過王子殿下多慮了,老頭子我別的本事沒有,易容下毒還是在行的。即使我們幾個漢人去了匈奴,也有把握不被發現全身而退。”
“就是說啊,你別把匈奴說得那麼玄乎,沒錯,我是沒去過那鬼地方,但我一點兒都不怕。就算被發現了,我們幾個照樣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常惠指著圖奇棠的鼻子叫起來,“你成天說對公主如何如何好,關鍵時刻怎就當縮頭烏龜了,要你回去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好歹是個王子,在自己地盤找個人都這麼難嗎?”
圖奇棠淡然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安息王子,安息國內還有誰不認識我呢,安息王子追殺匈奴人,與大漢公主有曖昧關係。我可以不做這個王子,但是安息王室如何面對匈奴與烏孫的責難?”
“說白了,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得了,你愛去不去,免得你以為咱們在求你。”常惠拍了拍師中的馬,“走,咱們一個去安息,一個去匈奴,管他要去哪兒。”
師中勒住韁繩,耐心地勸他:“常將軍,你先別激動,聽聽老葫蘆怎麼說。”
“好吧,就照你說的做。”藥葫蘆爽快地答應了,“師大人,常將軍,咱們去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