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小覷了古人的智慧。其實絕大多數時候技術的提高不過是捅破一層窗戶紙的事。欒奕所給出的提醒,看起來並不起眼,對於後世的人們來說只是非常淺顯的認知,但是對於鄭渾這些古代工匠無異於茅塞頓開的指路明燈。
研發部內,極富經驗的造紙工匠恍然大悟,開始做出改良紙張的嘗試。經過半個多月的努力,在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和再嘗試的迴圈後,終於找到更先進的製作工藝。在傳統蔡侯紙製作工藝的基礎上,增加了加鹼蒸煮環節,讓製作出來的紙張更具柔韌性和白質。具體制作過程是:先從歷山採來大量麻類植物,用水浸泡,剝皮,再用刀剁碎。隨後將剁好的材料加入鹼放到鍋裡蒸煮,以便增加纖維的柔韌性,同時驅除大量雜質。待晾涼後再進行浸泡、腳踩,用棍棒攪拌,使其纖維變碎、變細。接著再配以傳統輔料製漿,漿成再用自制竹簾進行抄撈,最終上牆晾乾,紙張就這樣製作出來了。
改良後的紙張價格相當於蔡侯紙的十分之一,柔韌性和潔白程度雖不及後世,但欒奕確是十分滿意。像這樣的紙張放在東漢絕對算得上最廉價最實用的文字載體了。
嶄新的白紙出爐,鄭渾立刻意識到這種新型的紙張對於大漢皇朝的文化傳播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作為新型紙張的發明團隊的領導者,他的名字將像蔡候一樣永載史冊,這恰恰也是他人生的最大目標。他不由自主地慶幸得虧自己跟著欒奕到濟南來了,要不然定與這天大的功績擦肩而過。有這麼一個既有錢,又能給出出乎意料提點的東家,真的很好!
同時,他也暗暗心驚,心驚欒奕竟是如此博學,連世人從未查驗到的纖維一事也有所知曉。他知道正是憑藉著對纖維的認知,自己和手下工匠才能造出這種新型紙張。
於是,鄭渾及研發部的各工匠一致將新型紙張問世的最大功績冠予了欒奕,並偷偷將新型紙張命名為神才紙。對此,欒奕毫不知情,等他聽說這一訊息的時候,神才紙的大名已經流傳開來,想改都改不了。當然,這是後話,此間暫且不提。
神才紙面世,最高興的莫過於毛玠。這廝作畫時總說絹帛不好用,嫌那玩意兒太澀影響他的創作。如今,取來神才紙一試,潔白柔順,下起筆來順暢如行雲流水一般,且吸墨能力強,不泛韻,不費任何工夫,一幅山水風景潑墨而成,暢快無比。自此,這傢伙再也不用絹帛,整日吵吵著找欒奕要紙。
欒奕則說:紙可以給,但是必須保密,用它寫出來的字畫出來的畫暫時絕不能洩露到廠外去。
毛玠不明所以,直問紙張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推廣出去,惠及世人。
欒奕則賣起關子,說:我留著尚有大用。
紙張的新制作工藝成熟以後,欒奕在廠西院首飾工坊旁又建了兩座大房,專門用來生產紙張。所造出來的紙也不入庫,直接拉到東院裡的印刷廠,印製成書。所印的書籍既非《原富》也非《聊齋》而是剛剛修改完稿的《聖女經》。按照他的初期規劃,至少需要印2萬冊。
有了廉價的紙張,再加上活字印刷術,印書的經費得到大大的削減,費用約相當於過去的二十分之一。不過,費用雖是少了很多,但由於數量龐大,所需支付的資金仍數額巨大,再加上規劃中傳教所需要的鉅額開支,以欒家現在的財力都很難長久支援。
為此,欒奕只得另闢蹊徑,尋找一下可以一本萬利的買賣。可是做些什麼能夠一本萬利呢?開銀行放貸?不行,按歷史走向,後年黃巾起義就要開始了,到時候萬一放出去的貸收不回來怎麼辦。再多開幾家酒樓、雜貨鋪,不行不行……利是有,但利潤太低……欒奕為之黯然,堂堂21世紀管理學碩士,跑到公元2世紀來竟連個賺大錢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