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耕地,哪裡是沼澤和森林描繪的明明白白。更重要的是,地圖上還有密密麻麻一片圓弧,張鬆起初不知圓弧用途,便向欒奕請教。
欒奕則告訴他,這叫等高線,等高線旁邊的數字表示的是當地所處位置的海拔高度。
張松又問什麼是海拔?
欒奕耐心解釋說:“就是超出海平面的垂直高度。”
明確了圖上所有線條的實際作用,張松咋舌不已。他來建業之前,將描繪多年好不容易完成的蜀中地形圖獻給了孫策,以圖孫策克服蜀道難,早日引領大軍佔據益州。
他原本以為自己花費八年時間繪製成的地形圖內容周詳,十分全面,直到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圖外也有圖,與眼前欒奕提供的這張地形圖相比,他繪製的蜀中地圖簡直可以用淺薄來形容。
震驚的工夫,欒奕指著圖中繪製的三個紅色箭頭告訴張松,“張先生拿著這份地圖去找劉璋,告訴他如果他不肯歸降,這幾個紅色箭頭就是未來聖教三路大軍征討他的行軍路線。他別以為蜀道難行,仗著劍閣、錦關和幾座城池就能抵擋住聖教大軍。劍閣再險能抵得過陽平關?梓潼再牢固能強的過長安?我聖教火藥在手,任何城關都不過是泥塑瓦堆,頃刻之間便可讓他化為烏有。如果他冥頑不靈,負隅頑抗,我聖教三路二十萬大軍從西北、北、東南三個方向合擊,不出三個月便可讓他敗亡。當然……如果他願意歸降,我也不會虧待他。我欲封他為吳王在建業頤養天年。”
張松捧著益州地圖反覆瞧看,喜道:“此圖在握,足可將劉璋嚇的屁滾尿流,就算不對他加以封賞他也會乖乖束手投降。”
“如此就有勞先生了。”
隨後欒奕又跟張松商量了一下面見劉璋的具體細節,一起用過午飯之後,張松領命告辭,回驛館收拾西歸益州的行裝去了。
張松走後的第三天,欒奕也踏上了回返洛陽的歸途。
之所以這麼急著離開江東,原因有二:
一方面,自聖元十一年始建的新洛陽城,經過前期籌備、奠基和中期建設,歷經七年之久初具規模,剩下的些許工程完全可以在入駐後進一步完善。
大部分民居、商鋪、作坊、工廠、市場、教堂已經開始投入使用,朝廷的官署、教會的機構也陸陸續續從長安搬來了洛陽。
朝廷遷都不是小事,期間有很多要事需要欒奕北歸定奪。此外洛陽外城裡的帝國藝術學院、帝國演武堂、帝國神聖十字醫科大學堂、帝國理工學院即將開學招生,還需要欒奕親自主持開學典禮,以示教會對教育的重視。
另一方面,欒詩萌作為欒奕的第一個孩子——他的長女,其在欒奕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眼見詩萌婚期將至,欒奕必須趕回趕回洛陽。在他的新府邸——洛陽教主府中親手將女兒送上花轎。
所以,為了加快趕路的速度,回到江北之後,他讓黃忠、李典等人,與孫策等一應江東文武和五萬教會中央軍衛士乘船沿運河北上,自己則帶了幾百親兵與典韋、赫拉克勒斯一人兩騎快馬加鞭,日行百里回趕。
十月初,風塵僕僕的他終於出現在了鋼筋混凝土結構,巍峨的新洛陽城門前。
詩萌出嫁的前幾天,快樂的如同北歸的候鳥,一會在院子裡飛來飛去,一會兒又返回巢中忽閃著她那雙大眼睛觀望繡女為她縫製嫁衣,有的時候她還會跑到欒奕書房裡來,打斷正商談公事的欒奕和蔡琰,便是一陣喋喋不休的唸叨。所說的話語無非就是那麼幾樣,嫁到司馬家去,公婆會不會喜歡她?如果不喜歡她怎麼辦?她該多大要孩子?要幾個孩子……云云。
一個個問題跟連珠炮似的從她嘴裡冒出來,也不等蔡琰回答又是一串連問,直把欒奕的耳朵磨出了繭子。
雖然欒詩萌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