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抬起頭來!”欒奕溫和地說。
“喏!”
向鈞揚起面龐,望向高頭大馬上的欒奕。他實在難以形容,眼前這是怎樣一個青年。他一身潔白的儒袍,ru白的長袍中央,繡著一幅美輪美奐的女神像。向鈞認得,他曾在很多聖母教的廟裡見過這個神像,它是聖母女媧,是聖母邪教最高的神靈。
白色的袍子上折射著溫和的白光。那白光映在眼睛裡,給人以安詳的感覺。他有一張俊朗的面龐,表情既讓人覺得親和、溫婉,又暗含上位者的威嚴,給人以若即若離的感覺。“你是……”
“鄙人欒奕欒子奇。”
“你就是……聖母教主?”
“不才正是在下!”
117人之常情
“怪不得了!”向鈞長出一口氣。前日,他收到了一封表弟從濟南國託人捎來的書信。這位表弟之前曾在朱英手下效力,因讀過些書,遂在軍中大小也算個頭目。後來兵敗被俘。送來的書信裡就詳細描述了朱英兵敗,以及欒奕用五雷轟頂之術,將朱英繩之於法的整個過程。尤其在說起“五雷轟頂”之時多次表示乃自己親眼所見。
向鈞知道自己這位表弟是實在人,絕對不會杜撰故事矇騙自己。難不成,這聖母教主真懂仙法,真是下凡的神靈?向鈞不由信了幾分。
表弟的信上還說,他在濟南國過的很好,日子與起義前天差地別。聖母教會分給他田地耕種,每年只需繳納十五分之一的收成充當地租,此外,還必須每週三參加查經班,既教會組織的經文研讀課程,每週日參加教堂禮拜,否則教會會再將田產沒收回去。表弟還說,其實參加這些教會活動也算不上是什麼條件,活動豐富多彩,有唱詩、有宴會,有時聽評書,有時看歌舞,雖都與《聖母經》息息相關,但內容亦是非常有趣,就算不強令他參加,他也會主動參與。
教會的神父知道他會寫字,還邀請他到教會來做些抄抄寫寫的雜物,並支付不少薪水。還說等來年他受了洗,教堂可以推薦他到聖?女媧總堂接受培訓,透過考核也可以加入到神僕的隊伍中來一起侍奉主。到了那個時候,就成了神官,薪水還會高上許多。這樣的日子過的有盼頭,心裡自然也就樂滋滋的。
“什麼怪不得?”欒奕打斷思考中的向鈞,問道。
“沒,沒什麼!敗給閣下,鈞心服口服。”
“所謂邪不壓正,我教會大軍行天道受君命得人心,自是戰無不勝!”話說完,欒奕才覺得這時候說風涼話也沒多大意思,便切換話題,又問向鈞:“汝可願戴罪立功。”
“悉聽尊便,只求教主饒我性命。”
欒奕正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主母寬宏大量,只要罪人幡然悔悟,自會給他贖罪的機會。如今,機會擺在你的面前,只要按我說得去做,主母便會喜樂你,饒過你。天神主母視汝無罪,世人有如何判你有罪?”
向鈞當機立斷,道:“願效犬馬之勞!”
“即刻令山上的反賊下山請降!”
“這……”向鈞遲疑起來。
欒奕眉關微鎖,問曰:“怎麼?不願意?”
“不是不願,實乃難以成行。”向鈞直言不諱地說:“教主,實不相瞞,這山上除了我還有二當家謝角,此人愚忠與張角,再加平日與我多有間隙,此番戰敗恨不得把我趕下主座之位,不會輕易投降。”
欒奕笑了笑,“既不肯降,那便把他綁來!”
“這……山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恐難擒拿此獠。”
“汝只需按我所說行事,擒拿此賊易如反掌。”欒奕將向鈞喚到身前,一陣耳語。
入夜時分,日光西沉,在天邊燃起一片壯麗的火燒雲。月色初起,與太陽的餘輝遙相呼應,在群山大川之中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