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更是猙獰無比,直嚇的孫心慈一個哆嗦,險些跳起身來。半晌她才平復了跳動的心,好言安撫道:“娘,您想什麼呢,小慈怎麼會嫌棄娘,小慈是擔心娘啊!您瞧,如今您受了這麼重的傷,不早些上了藥怎麼能好?這傷口可還淌著血呢,再不上藥您就要失血太過,傷及根本了。”
她說著,忙伸手撫了撫杜美珂的額頭,只覺觸手一片火熱,不由一驚,忙道:“你看都發燒了!娘,您快別多想了,聽女兒的,養病重要!”杜美珂聞言見她果然面帶焦慮,這才神色稍緩,可她隨即便又如炸了毛的公雞一般盯住孫心慈,道:“不對,方才母親捱打,你怎麼不去求你父親,怎麼不去護住母親?你是這府中小姐,是你父親的親生骨肉,誰還敢拿你怎樣不成?你方才怎麼不去!”
孫心慈被她如此盯著,直覺著心中一陣發虛,半晌才道:“娘,您說什麼呢,小慈自那日被沈慧安那**甩了耳光,就哭傷了身體一直在屋中躺著。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方才病的昏昏沉沉,實在不知發生了這等事啊!小慈是孃的親生女兒,豈會不顧孃的生死!”杜美珂聞言這才道:“對,對,小慈是孃的心頭肉,娘還有小慈。小慈你一定要爭氣,娘現在只能靠你了,對了,宮宴,宮宴上你定要好好把握機會,叫那此官太太們都知道你,讚賞你才行!”
孫心慈見杜美珂如此,心中真是又難受又不可遏制地生出一股厭棄之感來,這壓抑的感覺直將她逼得煩躁不安,勉強忍住那股子起身而出的衝動,好言安撫著,待杜美珂用了安神藥沉沉睡去。她又瞅著丫頭們給杜美珂上了藥,換了衣服,這才將身邊的杜嬤嬤和水心皆留下照看杜美珂,自己帶著柳絮一臉疲憊地出了屋。
一直以來都是杜美珂寵溺著她,事事為她打點籌謀,如今見母親如此,孫心慈真是又惶恐又不安,瞧著空蕩蕩的院子,不由瞧向新提的二等丫頭柳絮,道:“你說,母親會不會是瘋了?她睡一覺應該會好的對吧?”不管孫心慈心中如何想,說出這話來卻是大不孝了,柳絮聞言低著頭,面上閃過不可掩飾的譏諷和不屑來,回道:“姑娘放心吧,夫人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事實,這才情緒激動了些,待她好好睡上一覺就會好起來的。”
孫心慈聞言這才嘆了一口氣,朝著穿堂走,只是她剛邁步便見夏兒進了秋蘭院,她登時便如臨大敵,忙挺了挺腰板,本以為夏兒是來耍威風的,誰知夏兒只說了幾句關於宮宴的事便福了福身扭腰出了院。孫心慈詫了一下這才快步回了屋,喜梅忙迎上來服侍她將染了血的衣裳換去,柳絮便忙奉上了茶,道:“姑娘且喝口茶寬寬心,姑娘方才也受了驚嚇,如今瞧著面色不大好。可要奴婢去吩咐廚上給姑娘做些壓驚的湯品來?姑娘如今身子嬌弱,後日便要參加宮宴,可得好好養著啊。”
孫心慈聞言瞧了柳絮一眼,這才點頭道:“還是你是個伶俐的,如今我都慌了神了,你快去吧,我這裡有喜梅呢。”柳絮這才福了福身快步而去,喜梅卻瞧了她的背影一眼,道:“姑娘,這個柳絮先前只是個粗使丫頭,明心姐姐出事後這才剛剛提上來,姑娘瞧著她伶俐,從三等又升到二等,已是極為恩寵了,只她品行如何都還沒有摸透,如今秋蘭院又正逢亂時,姑娘可要存份防人之心啊。”孫心慈本就一心的煩躁,聽了喜梅的話更覺著她就是個嚼舌根,見不得別人越過她的,登時兩道柳眉一豎便將茶盞砸在了地上,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