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比劃了個寫字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擺了擺手。
“你,不能說話?”顧一北微微挑起了眉,看著還在打手勢的陋顏男子,眼底的冷漠稍稍下去了幾分,用極為輕柔的語氣問道。
男子點點頭。
“少爺!”蘇管事還圍在顧一北身邊,臉上滿是擔心。
顧一北剛剛做出一個想要彎下腰撿東西的動作,旁邊一個激靈的護院已經趕忙蹲下去把地上那個還染著血的短刃撿了起來,擦乾淨後,遞還給了顧一北。
“你是要給我開方子吧!”顧一北接過那個短刃,收好後,又看向了陋顏男子,嘴角彎起,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那就麻煩你了,咱們到房間裡面去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會兒!”
男子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看著顧一北的眼睛點點頭。
蘇管事聞言則立刻在前面引路,吩咐著下人在水榭裡安排一個上等房間出來,把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收一收,然後又吩咐了人去廚房那邊新煮一碗參湯,順便端一些絕對不許加料的桂圓蓮子羹和各種花樣的小點心過來。
進了房間裡,顧一北直接坐在了一個有著柔軟的厚墊子的梨木椅子上,那個陋顏男子卻拿起了書案上擺放的紙筆,先寫了一張方子出來。
蘇管事已經拿起了藥方,想要遞給一個下人,打算讓他先去給自家的郎中看看,然後再去藥材鋪裡抓藥,畢竟,從自己跟了少爺,少爺這病就已經有了,據說,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先天不足,看了多少郎中也不見好,只能每天小心的伺候著,用各種各樣的珍貴補品供著,就是有了個小的風寒咳嗽都要把一院子的人給嚇得半死。
如今,這個陋顏男子竟然這麼快就開出了方子,就看他剛剛診脈的動作,也是個極為流暢熟練的好手,這方子要是沒什麼大差的話,沒準,少爺的身子真能養的好點。
蘇管事的主意打得不錯,可惜顧一北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先生的方子拿來給我看看!”看見蘇管事的想要派人去照著方子取藥,顧一北眼神微微一閃,淡聲說道。
蘇管事一愣,然後立刻走過去將方子遞給了顧一北。
顧一北低下頭去隨意的瞟了眼,極為規整清秀的字跡,可惜,上面那些中草藥,自己並不瞭解,不過,顧一北動作極為自然的將那張方子疊好收起來,對陋顏男子笑了笑,“如此,便多謝先生了!在下顧一北,還不知先生的名諱,可否告知一北?”
陋顏男子看著顧一北收起藥方子時理所當然的動作,疑惑過後,眼睛裡迅速閃過了一絲瞭然的笑意,然後提筆在紙上寫道,“南竹,”略微停頓後,又繼續寫道:“南竹不過一介下人,顧公子直接喚我南竹便可。”
顧一北接過那張紙,看到上面的內容,略加沉吟,然後,卻是極為明媚的一笑,讓她蒼白的臉色也有了幾許生氣,“先生過謙了,不過,南竹喚我一北就成,說什麼顧公子啊!至於下人不下人的,南竹可不是我的下人呢,況且你剛剛還幫了我,又替我診脈開方,算是我的恩人了,在我這裡,怎能受如此的委屈?不過吧,我還是得叫你南竹,朋友之間,再叫南竹你先生反倒是我拘謹客套了呢!”
“正是此理!南竹莫要推究了!”蘇管事本就精明,眼睛一轉,看到顧一北對南竹的如此態度,立刻也誇勸起來,“南竹若是不介意我一個給自家少爺管事的,我也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了,你剛剛扶住了少爺,我們也都感激的很,直呼其名已經是不禮貌了,你可千萬不要再推卻了!”
南竹微微一愣,眼睛裡不掩感激和被人肯定的神采。
自己剛剛只是扶了顧一北一把,然後替她診了脈而已,而在此之前,顧一北也幫了他,更何況,顧一北一身錦衣玉袍,又是富家少爺,就是她身邊的那個蘇管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