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反問,“那又如何?”
“你的傷好了嗎?”
賀狄的微笑忽然凝滯。
“雙亮沙航線一旦開啟,會為雙方都帶來龐大利潤。蕭家非常善於經營,誠信卓著,殿下可否儘量加快通航速度?”子巖忍受賀狄無禮的目光,端坐著正容道,“我先代我家大王和鳴王,謝過殿下了。”
屋內詭異地安靜下來。
一片軟玉溫香之中,他卻那麼格格不入,即盤退而坐,腰背還是直挺如一杆永不會被風雨浸蝕的旗幟,彷彿只要他所在的地方,就會有一股乾淨澄清的空氣將淫靡享樂之氣息掃蕩一空,換上另一種屬於他的味道。
雖然知道眼前的男人經驗必然不多,模樣也該是受女人愛慕的那種,竟能到現在還是處子?
賀狄嘴角噙著笑,不正經地挑起眉,審視著神態剛強的男人。
處子!
“太久了。雙亮沙航線必須在今年內開通。”如果超過蕭縱規定的限期,那麼航線的開通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他身邊的女人都是瞎子嗎?
“說不定。”賀狄舒服地挨在軟枕堆成的靠墊上,一條強勁有力的長腿從錦被下鑽出來,大大方方地袒露出海上曾被曝曬成古銅色的面板,“大海永遠是個謎,探測航線?嗯,至少要十個月吧,試航也需要四五個月,本王子儘量明年結束前把事情辦好。”
只要是男人,至少也該偷過一兩次腥吧?
“具體是什麼時候?”
賀狄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目光收斂回去,忽然低沉地喚道,“空流,拿酒來!”
“先由我方探測航線,等找到適當的航線再試航,如果一切順利,後面就可以開始運送雙亮沙了。”
房門開啟,空流領著兩三個心腹侍從端酒進來,“殿下,酒來了。”
“怎樣慢慢開展?”
賀狄身邊美女見酒水端來,紛紛跪坐起來伺候主人用酒,待從們把酒水遞給女人們的空檔,賀狄已經和最心腹的下屬空流在子巖看不到的暗處悄悄打了一個手勢。
將自己心窩挑唆得發癢的男人打量個夠本,賀狄才收回過分的視線,漫不經心地道,“開拓航線不容易,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此事不宜太匆忙,必須慢慢開展。”
空流心領神會,假裝上酒完畢,躬身後退,到了子巖旁邊,猛地一聲暴喝,
可是,正和他面對面的男人擺明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此刻掛在臉上不懷好意的邪笑,還有那股視自己如有趣獵物的眼神,都讓人難以保持澄清如鏡的心境。
“拿下!”
被對手激怒而輕舉妄動是劍手的大忌,他知道賀狄這人並非如表面上那般不理智的輕佻張狂。
子巖一直全神警戒,卻沒想到賀狄比狐狸還狡猾,也沒料到看似尋常的上酒之後,對方會比自己更早動手,聽見耳邊響起喝聲,本能地跳起一掌向空流後頸切下。
子巖努力保持心平氣和。
空流也是久經實戰的搏擊好手,又動手在先,雙手往上一格,架住勁道十足的掌,提膝向子巖腰腹猛撞。
“賀狄王子殿下?”
子巖堪堪避過,身邊賀狄的待從卻已經一湧而上,人山一樣硬壓下來。對著空流這樣的好手,一對一已經勉強,他雖然身手上佳,雙拳怎可能敵得過四手?
“……”
頓時就被幾個大漢狠狠反壓在軟墊上,按著他後腦的人手勁尤其大,讓他半邊臉在墊上擦得生疼,絲毫挪動不得。
“聽貴屬空流說,王子殿下對雙亮沙從單林運送到大陸的航線劃定有所疑慮,希望在離開同國之前儘量商議確認?”
目光力所能及地往上搜尋,只能看見賀狄居高臨下,得意到令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