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淺笑。
略微考慮了一下,他也懶得廢話,從容地解了長布靴踏上軟綿綿的墊子,挑了一個角落盤腿坐下。
“搜他的身,仔細點。”賀狄漫不經心地道。
坐?子巖掃一眼奢糜無度的一片絲綢軟枕,怎麼看都像一張隨時可以淫樂的大床。不過除了這個,似乎沒別的地方可以坐下。
立即,幾隻極強悍的手在子巖全身上下毫不留情的摸索搜查。
“幹嘛站著,請坐啊。”
“殿下,這男人身上藏了這個。”
陰暗的心底湧動著邪惡的念頭,賀狄渾身肌肉都開始發燙。狹長眼眸裡,翻滾的火焰更為灼熱。
空流雙手呈上來的,是一枚形狀如魚刺般的匕首。
真是該死得讓人想一把按倒把他弄哭……
賀狄接過來,見銳刃上蒙著一層若隱若現的漆跡,放到鼻尖嗅嗅,挑眉而笑,
這男人,連一本正經的時候也如此性感。
“專使看起來正義耿直,原來也會用毒。”
“當然。”
賀狄的手下聽見暗器上有毒,心裡痛恨子巖大膽,壓背的壓背,勒手的勒手,按頭的按頭,手勁更狠。
“哦?”賀狄的聲音裡摻入一絲玩味,“專使說的是真的?”
子巖手骨脊樑被壓得格拉格拉一陣輕響,疼得眉頭輕抽,咬牙一聲不吭。
“王子太客氣了,和約是兩家大事,子巖絕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
賀狄也不理會他是否答話,仍舊笑著,“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瓦解單林海盜?只要單林海盜成了一盤散沙,就算沒有和約,你家大王和鳴王還是可以憑藉實力將零散的海盜們逐一擊破,稱霸單林海峽,開拓雙亮沙航線。哼,說不定他們將來還能把單林王族給一舉滅了,像鳴王對付東凡一樣,吞併我的國家?”
“深夜冒味將專使請來,本王子頗有歉意。專使辛苦了。”
子巖被勒得幾乎窒息,聽見賀狄語氣越發陰沉,大有立即向鳴王興師問罪的意思,忍著肺部的難受,儘量平靜地道,“殿下誤會了。這把匕首是我平日防身所用,故而貼身收藏,並非對殿下有不軌這心。”
從下而上的挑起細長眼睛,賀狄的視線滑過面前綁紮結實,洗得泛白卻異常乾淨的長布靴,修長有力的雙腿,被衣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胸膛,項頸……最後,才停在那雙漆黑如星,燃燒著旺盛鬥志的眼眸深處。
頭頂上傳來輕微的哼聲。
“西雷子巖,拜見單林賀狄王子。”
“防身的匕首,也要在上面下毒?”
而袒露著上身,下體僅圍著一抹白布的賀狄,正陷在這銷魂蝕骨的溫柔窩裡,懶洋洋地打量著走進他地盤的子巖。
“殿下自己想想,雙亮沙航線的開拓必須在一年內完成,我就算刺殺了殿下,大王和鳴王要掃平單林海峽的眾多海盜,重新開拓一條航線,時間仍是不夠。”子巖反問,“我為什麼要放棄簡單容易的和約航道,而挑一個更難以完成的事情去做?”
耀眼光芒,折射著閃閃亮光的絲綢和錦枕,身上穿戴珠寶的美貌待女,還有形形色色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享樂器皿……奢侈之氣撲面而來。
頭頂安靜下來。
似以金銀製作的細柱彎曲成美妙的弧形,像架子一樣搭建在這片柔軟精緻的溫柔鄉之上,淡紫色薄紗從上而下垂到地面,隨著微風輕輕浮動。
賀狄似乎在思索什麼邃幽暗的光芒。
鋪上了幾層昂貴柔軟的絲綢,上面又覆以團團迭迭的錦枕軟巾。
良久,賀狄才嗤笑一聲,“今夜本王子累了,來了,請專使到客房休息,好好招呼,不可怠慢,也不要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