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紅衣輕輕地點點頭,抬起手將衣衫扯了扯。遮住了裸露的肌膚。
“竟然醒了。為什麼不阻止我?”千奇不解地問,血族的本能衝動,每一個血族都瞭解,如果千奇不能及時清醒,徐紅衣或許會被他吸乾血液。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有資格將它奪走。”徐紅衣的話語很冷,沒有絲毫的情感可言。如霜的眸子裡看不出憂傷,也看不出生存下來的喜悅。
“只剩下我們了。”受徐紅衣的感情渲染,千奇也露出一絲憂傷。
兩天前,在托馬斯的帶領下,他們一行八名血族,志高氣昂地來到了屋斯德小鎮。那時千奇一直認為。以他們的陣容,遇上再強大的兇獸也能輕易解決,可是短短半天時間一切都變了。
這半天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托馬斯伯爵逝世,巴斯特叛逃,周通為救徐紅衣被殺,蘭諾露出本性。
這一切都不像是半天發生的事情,彷彿經歷了很多。
而如今。在瀧城公會都能稱得上強大的陣容。只剩下千奇和徐紅衣。
蘭諾和巴斯特已不知逃向何處。
“巴斯特不是還沒死嗎?”徐紅衣被魔眼血猿抓傷之後就處於半昏迷狀態,所以他只知道巴斯特叛逃。並不知蘭諾的卑劣行徑。
“沒死的還有蘭諾。”
一提到巴斯特和蘭諾這兩個名字千奇就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簡單地將周通死後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一直沒有感情的徐紅衣也憤慨起來。
“生死之際是最能考驗心性的時候,面臨生死最易戳穿虛偽的面具。蘭諾為了自己苟且偷生,害得費忠和赫提休死在洞中,這種行為人人得而誅之。”徐紅衣輕咬紅唇。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想到費忠和赫提休枉死,千奇也咬緊牙關暗暗發誓。
就在千奇與徐紅衣聊天之際,東方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響,接著一陣憤怒的咆哮響撤在整個密林之中。
“該死的血族……該死的血族,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到這尖銳的聲音,千奇臉色一變,看向徐紅衣道:“不好,魔眼血猿衝破費忠死前設下的束縛了,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走。”千奇衝徐紅衣喊了一聲,卻見對方紅著臉卻沒有任何動作。
“雖然清醒了,但餘毒未消,只有抬手的力氣……”
徐紅衣一句話還未說完,千奇已經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如風般向著深山中竄去。
……
小溪盡頭的山洞前,原本壓在魔眼血猿身上的碎石被全部粉碎。
魔眼血猿憤怒地咆哮著飛上了一塊巨石的頂端,四下張望,鼻子抖動,隨即向著西方飛馳而去。
在魔眼血猿消失後五分鐘左右,小溪中才慢慢地浮現出一道身影,黑色的緊身衣衫被水浸溼,紅色的碎髮遮在眼前,滴著水珠。
蘭諾從水中慢慢地走了上來,走到巖邊,渾身一振,身上的水珠被全部抖落,連衣服也在這微震中處於半乾狀態。
“剛才差點被發現了呢。”蘭諾望著魔眼血猿離去的方向,輕輕拍打著衣衫。“好險。”
蘭諾是一個心性沉穩的血族,在山洞中面對魔眼血猿,他知道如果不使點計兩,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夠安全逃脫,於是赫提休和費忠都成了他安全逃離的犧牲品。
雖然安全逃離,但蘭諾並沒有就此遠去,回到瀧城。
他首先想到的是,如果魔眼血猿沒有把費忠等遺留在洞中的血族殺光怎麼辦?
那他們回到瀧城一定會揭發自己的醜行,那麼自己這麼多年極力塑造的形象就會完全毀滅,甚至還有可能遭到公會的制裁。
所以他又回來了,回來不是為了幫助費忠他們逃脫魔眼血猿的魔爪